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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昆仑山藏书阁(2 / 2)

他终于理解了上层的执着。比起人类那能撕裂星空的上古传承,什么矿产、什么能源,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尘埃。这种贪婪早已刻进了观测者组织的骨子里——为了得到那怕一丝一毫的传承碎片,他们可以潜伏千年,可以冒着被仲裁者发现的风险,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这颗蓝色星球彻底掀翻。

“能量屏蔽罩……再加三层保险。”伯克的声音有些发紧,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莫名的亢奋,“告诉所有人,这次任务,哪怕拼掉一半舰队,也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盯着屏幕上那些渺小的人类城市,第一次觉得,这些“虫子”或许并非毫无价值。至少,他们的祖先留下的东西,足够让整个宇宙为之疯狂。

在陈默拜会昆仑山明瑶真人商讨准备与外星生物战舰作战的细节后,在昆仑山的藏书阁里,发现了许多关于上古时期人类修士的各种事迹和各大修真门派传记,陈默的指尖拂过泛黄的竹简,尘埃在从窗棂斜射而入的光柱里轻舞。藏书阁深处弥漫着松烟墨与陈年雪水的气息,明瑶真人的声音带着山间云雾般的缥缈,在书架间回荡:\"这些典籍,是昆仑守了三万年的火种。\"

他正翻开一卷以鲛人丝装订的帛书,墨迹是用朱砂混着龙血写就,指尖触及之处,竟有微弱的暖意流转。帛书上的蝌蚪文在眼前缓缓舒展,化作一幅上古修士踏月而行的图景——画面里的人赤着脚踩在云气中,眉心嵌着枚莹莹发光的玉片,周身环绕着十二条形态各异的灵纹,那是后世修士连图谱都难以窥见的\"十二正经显形\"之象。

\"看这里。\"明瑶真人指向帛书角落的朱砂印记,那是个由三道弧线与五颗星组成的图腾,\"这是上古'观星阁'的徽记。那时候的修士不筑丹房,直接在星辰轨迹中凝练灵力。他们认为人身是小天地,北斗为帝车,每月初三要对着天玑星叩拜四十九次,让星光顺着顶门注入丹田。\"

陈默翻动帛书,下一页记载着更惊人的内容:上古修士并非如后世般按门派划分,而是以\"灵脉传承\"为纽带。譬如居住在东海之滨的\"潮汐族\",能听懂海浪的语言,他们的修行不需要功法,只需在月圆之夜潜入深海,让潮汐之力冲刷经脉,百年便可修出\"控水真身\";而生活在昆仑墟的\"岩居者\",则以山石为师,他们的骨骼里都嵌着昆仑玉髓,举手投足间能引动山体共振,最鼎盛时曾有修士一拳打碎过百里外的陨石。

书架尽头的青铜匣子里,藏着一卷用兽皮制成的《万族会盟录》。泛黄的兽皮上,用某种红色矿石记录着六千年前的盛况:当时人类修士与妖族、精怪定下盟约,在不周山共建\"通天塔\",塔中每一层都刻着不同种族的修行法门。人类向龙族学习如何引雷霆淬体,向梧桐精讨教如何以花叶炼神,而人类则传授他们\"符文之道\"——用指尖的精血在器物上绘制灵纹,让顽石点头,枯木生花。

\"可惜啊。\"明瑶真人拿起一枚刻满裂纹的龟甲,\"那场'天倾之战'后,通天塔塌了,很多传承断了。你看这龟甲上的纹路,原本是'龟甲卜算'的入门心法,能通过龟甲的裂纹预测灵气走势,现在只剩下残篇了。\"

陈默将龟甲凑近窗前的光线下,忽然发现裂纹中隐隐有微光流动。他按照刚才在帛书上看到的观星阁心法,试着凝神静气,竟真的从那些交错的纹路里,\"看\"到了一幅残缺的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与现在略有偏差,而在紫微垣的位置,多出了一颗从未见过的亮星。

\"这是...?\"

\"是'镇星'。\"明瑶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怅然,\"上古时期它还在,后来不知为何隐没了。传说镇星是守护人类修士的星辰,它在的时候,修士渡劫从不会引来心魔。\"

暮色渐浓时,陈默在藏书阁的夹层里找到了最珍贵的发现:一卷用孩童手臂粗的兽筋捆着的竹简,上面记载着\"血脉传承\"的秘密。原来上古有些修士会将毕生修为封存在血脉中,传给下一代。譬如某位以火焰入道的修士,他的子孙后代出生时掌心都会带着朱砂痣,到了十六岁,只需点燃一束艾草,痣上便会浮现出完整的控火诀。

\"现在的修士总说'逆天改命',其实上古修士讲究'顺天应人'。\"明瑶真人合上竹简时,窗外的昆仑雪已经落了下来,\"他们不追求飞升,只想着如何让传承延续。你看这藏书阁里的典籍,每一卷都浸着前人的心血,他们知道自己会老去,但总想着给后来者留下点什么。\"

陈默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明白这些典籍为何能在昆仑山中保存三万年。那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一代代修士用生命焐热的火种,从观星阁的星光,到潮汐族的海浪,从通天塔的符文,到龟甲上的裂纹,它们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人类的修行之路,从来不是孤勇者的跋涉,而是千万人用传承铺就的长河。

明瑶真人带着他们来到昆仑山深处,陈默指尖抚过岩壁上模糊的刻痕。那些线条扭曲而古老,像某种早已失传的文字,又像一幅星图——他跟着师父在这处遗迹摸索了三年,始终没能参透其中奥秘。

“师父说,这里曾是‘通天阁’的遗址。”明瑶真人蹲在一旁,用毛刷轻轻扫去石缝里的尘土,“古籍里写,上古时候,仙人就是从这里一步踏出,直上九霄。”

刘江嗤笑一声,将背包里的压缩饼干扔给众人:“别听那些神话了。现在连最低阶的‘引气诀’都没几个人能练成,还谈什么仙人?”他说着掰碎饼干,碎屑落在地上,惊起几只灰扑扑的麻雀——这大概是这片深山里最有生气的活物了,陈默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吓得他不敢再开口乱说。

周恒没接话,只是望着远处裸露的山脊发呆。他爷爷曾是某个没落修真家族的最后传人,临终前塞给他一块布满裂纹的玉简,里面断断续续记载着“灵气”二字。“爷爷说,以前的石头里都能渗出灵液,现在……”他捡起脚边一块岩石,触感干涩冰冷,“连最普通的聚灵阵都撑不过三个时辰。”

林杰突然指着岩壁上一处凹陷:“你们看这个。”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凹槽,形状像朵半开的莲花,边缘残留着微弱的能量波动——这是他们三年来首次发现有灵气反应的痕迹。陈默立刻取出测灵仪,屏幕上的指针微微颤动,最终停在“0.01”的刻度上。

“这点灵气,连只兔子都养不活。”潘红叹了口气。她从小听老人讲“女娲补天”“盘古开天”的故事,总觉得那些不是传说,可现实是,她修炼十年,至今还在“炼气期”徘徊,连最基础的御物术都时灵时不灵。

没人知道,这些刻痕真的是星图。上古年间,当最后一缕精纯的灵气从地心逸散,当兽族的巨象在干涸的灵脉旁轰然倒下,当虫族的母巢因能量枯竭而崩裂,盘古手持巨斧劈开空间裂缝的那一刻,整个地球的种族都在颤抖。

“留在这里,只有死。”女娲的声音响彻云霄,她捏碎最后一块灵晶,将能量注入裂缝,“去宇宙深处,找新的家园。”

于是,人族的修真者驾着仙剑划破苍穹,兽族的巨擘驮着幼崽跃入星海,虫族的蜂群裹着卵囊冲向未知——他们在宇宙中与外星生物厮杀,用飞剑斩断过星舰的引擎,用兽魂震碎过黑洞的引力场,用虫潮淹没过整个星系,留下“来自蓝色星球的掠夺者”的赫赫威名。

可留在地球的人,却在一点点遗忘。

陈默将那块有灵气反应的岩石敲下来,装进标本袋。测灵仪的指针彻底归于零,像极了这片土地的脉搏。他想起图书馆里那些泛黄的线装书,里面记载着“夸父逐日”“后羿射日”,字里行间的磅礴气势,如今只被当成文人的想象。

“走吧,该下山了。”刘江背起背包,“明天还要去城里参加古文化研讨会,听说有人找到了块刻着‘龙’字的甲骨,大概又能编出一堆故事。”

潘红最后看了眼那片岩壁,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那些传说中踏空而去的背影。山风掠过,卷起地上的尘土,那些关于灵气、关于仙术、关于宇宙战场的记忆,就像这尘土一样,在岁月里越埋越深。

只有偶尔在寂静的深夜,或许某个老人会对着星空喃喃自语,说些“以前的星星离得很近,伸手就能摸到”的胡话,然后在晚辈的哄笑中,默默闭上眼。地球的修真时代,早已随着那些踏空而去的背影,在灵气枯竭的风中,慢慢成了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