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偷懒。
在上一个驻地的时候，只需要日常训练即可，大多数时候就连出任务都轮不到他。
更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活了。
他在家都没干过。
现在却什么都要干。
费尽心思升了职，却受累受气的。
还不如他当个连长清闲。
“周凯，那滩烂泥你踩半天了，和好了没呀？”胡大虎忍不住催促，“我要用泥，你快点！”
周凯不耐烦的应了一声，他怀疑秦谨行故意刁难他，把他和能干的胡大虎分到一组。
让他一点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家，周凯累的两腿打晃，偏偏圈里的鸡鸭没命的叫。
他干脆提了半袋子的杂粮，一股脑放进了圈里。
“叫叫叫，这些够你们吃的了吧，撑死你们这些该死的玩意。”
那些鸡鸭并没有理他，扑棱着翅膀去抢吃的。
好在这些玩意只在半夜的时候叫了几声，后面就没再叫了。
周凯耳根子一清静，就把它们抛在了脑后。
日子忙碌而充实，林晓晴除了偶尔去趟集市，用家里的菜跟老马他们换些蘑菇、奶制品、干粪外，基本都在忙活着建房子的事。
她想起农业频道看过的养猪场，按照记忆提了不少意见。
这天，是难得的休息日，林晓晴一大早就去供销社买了五斤牛腱子肉，打算卤点牛肉。
卤香味飘散，正在烧火的秦谨行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林晓晴拿筷子插了一下，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让他别再烧了。
“再焖一会就好了。”
正午天热，买来肉后，林晓晴收拾了一下就下了锅。
争取午饭能吃上卤牛肉。
两人刚从灶房出来透气，就听到喧哗声从远处传来。
两人循着声音过去，才发现是从周凯家传来的。
院子里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凑近了，林晓晴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发生什么事了？”
秦谨行出声问。
冯金山一脸嫌弃的样子，“养的鸡鸭死光了，被黄鼠狼吃的不成样子，不知道死了几天，都生蛆了，一股臭味。”
“黄鼠狼咬死的？”
“不是，自己撑死的。”
冯金山开了话头，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林晓晴这才拼凑出原委。
周凯嫌每天喂鸡太麻烦，放了许多粮食在圈里。
这些鸡鸭不知道饱饥，吃多了干粮。
大热天的，吃了一肚子难消化的粮食，周凯又没给它们添过水。
又胀又干，竟活生生给撑死了。
院子里的女人家忍不住摇头，纷纷指责周凯败家、糟蹋东西。
家属院不能养大的牲畜，鸡鸭是家里最重要的家产。
活着能下蛋，死了能补身子，关键时刻还能卖钱，就这么给养死了，便宜了黄鼠狼。
周凯脸色难看。
他只是图省事，根本没想过能把鸡鸭给撑死。
只是，就算再可惜，那也是他家的东西，轮不到这些娘们来指责他。
“关你们屁事，撑死你家的鸡了。我家的东西，爱咋死咋死，走走走，赶紧滚。一群多管闲事的老娘们。”
周凯说话难听，那些军属黑着脸，边啐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