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立刻转身出去传话。片刻后,苏梓陌整理了一下衣冠,低着头,步履沉稳地走进温暖如春的寝殿。他目光快速扫过殿内情形——太上皇红光满面,皇帝太子神色轻松,皇后含笑,王雨曦则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心中稍定,看来不是什么坏事。
他走到殿中,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清朗:“微臣苏梓陌,参见太上皇,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雨曦公主殿下!”
太上皇看着下方恭敬行礼的年轻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虚抬了一下手:“免礼了,免礼了,起来说话。”
“谢太上皇。”苏梓陌这才站起身,垂手恭立。
太上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苏小子,朕问你,眼下我们正在玩的这‘麻将牌’,可是你鼓捣出来的玩意儿?”
苏梓陌心中念头飞转:‘麻将在此时空的大唐,确实是我“创造”并推广的,虽然原创不是我,但在这个世界,说是我发明的也没错。’ 于是他坦然回答道:“回太上皇,此麻将牌确是微臣闲暇时琢磨出来的小玩意儿,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让太上皇见笑了。”
太上皇听完,非但没有觉得是“雕虫小技”,反而哈哈大笑,连声赞道:“好啊!好啊!此等大才,能为大唐效力,实乃我大唐之祥瑞,天佑我大唐啊!”
苏梓陌连忙躬身,谦逊地说道:“太上皇您过奖了,微臣愧不敢当。今日是太上皇您的万寿圣辰,微臣苏梓陌恭祝太上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春秋不老,欢乐远长!”
这番吉祥话说得漂亮,太上皇听得更是眉开眼笑。
就在这时,王雨曦站起身来,揉了揉手腕,娇声道:“皇爷爷,我玩了这半天,手都酸了,眼睛也看花了。不如让梓陌替我来陪您玩两把吧?也让他这个‘创始人’亲自体验一下,看看他能不能赢得了您这位‘新手高手’!”
太上皇正在兴头上,闻言立刻点头笑道:“好好好!雨曦你去歇会儿。苏小子,来,坐这儿!让朕看看,你这造牌的人,牌技到底如何?可不许藏私啊!”
苏梓陌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微臣遵命。” 他走到王雨曦的位置坐下,王雨曦则笑嘻嘻地站到了他身后观战。
新的一圈牌开始。苏梓陌打起十二分精神,既要陪玩,又不能显得太刻意。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牌局,该放牌时放牌,该防守时防守,但整体上还是以“喂牌”为主,让太上皇又胡了一把。
太上皇推倒牌,得意地捋了捋胡须,但随即看向苏梓陌,眼中带着一丝了然和戏谑的笑意:“苏小子,虽说这是皇城,今日又是朕的寿辰,但你刚才打牌,可是有所保留啊!不必因为朕是太上皇就畏手畏脚,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输赢朕都心服口服,图个乐呵嘛!”
苏梓陌心中暗道:‘您老人家说得轻松!这桌上您最大,今天还是您的好日子,我要是真把您赢了,让您脸上无光,就算您不说什么,旁边皇上和太子的眼神也能把我给剐了!这哪是打牌,这是走钢丝啊!’
但他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露出一个无奈又诚恳的笑容,应对得滴水不漏:“太上皇明鉴,并非微臣有意藏拙。实在是太上皇您今日气运宏盛,福星高照,这牌运自然也是势不可挡。微臣已是竭尽全力,仍是甘拜下风,心服口服啊!”
太上皇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哈哈一笑,也不再深究,只是说道:“油嘴滑舌!那咱就再来两把,朕倒要看看,是你的技术高,还是朕的运气旺!”
接下来的两局,苏梓陌见太上皇似乎真的不在意输赢,纯粹享受博弈乐趣,便也稍稍放开了些,不再刻意相让。这两局打得有来有回,最终太上皇赢了一局,苏梓陌也凭借不错的牌型和计算,险险地胡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