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立刻竖起耳朵。
“其一,我当时身无长物,修为低微,还是个散修,看起来最不可能跟断岳宗扯上关系,由我送令,不易被察觉。” 这理由合情合理。
“那其二呢?”玄岳追问。
李有为指了指明心:“其二,是因为这孩子。”
“我?”明心茫然地眨眨眼。
“厉前辈临终前,感知到明心身负特殊的木德之体,与地脉天然亲和。”李有为半真半假地解释,“前辈似乎察觉到幽冥宗在地脉上的阴谋,认为明心的体质或许将来能派上大用场。托我送还星铁令是其一,其二是希望……若有可能,请宗门看在星铁令和这份‘预警’的份上,对这孩子照拂一二。”
他顿了顿,苦笑道:“说来惭愧,晚辈带着他东躲西藏,也没能照顾好,反倒一路被幽冥宗追得鸡飞狗跳。”
这番说辞,把明心的特殊体质和厉战的“远见”绑在了一起,既解释了厉战托付的动机(不只是为了星铁令,还为了宗门未来可能面临的危机),又把李有为自己放在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再加上“保护人才”的道德高地上,顺便黑了幽冥宗一把。
玄岳长老闻言,仔细打量了明心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木德之体,难怪……厉战师弟心思缜密,唉……” 他显然信了七八分,毕竟明心的体质做不得假,而幽冥宗搞事也是事实。
赵千钧一拍大腿:“我就说嘛!师叔怎么可能随便把星铁令给人!”
苏月瞥了李有为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写着“算你编得圆”。
李有为心里松了口气,这关暂时糊弄过去了。但他知道,更大的考验在三天后。而识海里那偶尔作妖的异样感,像颗不定时炸弹,让他不敢有丝毫放松。
玄岳长老又交代了些审议时要注意的细节,便匆匆离去。
送走长老,赵千钧总算消停了点。苏月继续擦她的刀,明心摆弄着地魄石。
李有为重新坐回蒲团,内视识海。星陨古灯静静悬浮,灯焰平稳。但他总觉得,那光芒之下,似乎藏着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哥们儿,你可稳着点,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在心里对古灯念叨了一句。
就在这时,客舍外远远传来几声凄厉的乌鸦叫,听得人心里发毛。
苏月动作一顿,望向窗外:“晦气。”
李有为皱了皱眉,没由来地,那股被压下去的烦躁感又隐隐冒头。
这三天,怕是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