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里静得能听见灵气流动的细微声响。
赵千钧跟个拉磨的驴似的在屋里转圈,地板快被他磨出火星子了。“三天!这三天吴铁手那老阴比能搞出一百种花样弄死我们!”
苏月靠在窗边,指尖弹了弹短刃,发出嗡鸣:“他敢来,我就敢把他片成涮锅肉。”
明心抱着地魄石缩在角落,小声嘟囔:“苏月姐,宗门里不让生火做饭的……”
李有为盘坐在蒲团上,眼皮都没抬:“省点力气吧赵道友,你转得我头晕。宗主既然当众拍了板,这三日咱们就是琉璃盏里的金鱼——看得紧。明着下手他不敢。”
话虽这么说,他自个儿心里也绷着根弦。刚才打坐时,识海里那盏大爷古灯突然抽风似的晃了晃,连带着他心底莫名窜起一股邪火,差点脱口让赵千钧“闭嘴再转就把你腿打折”。这念头来得又急又浑,不像他自己。
‘不对劲……’ 李有为心里咯噔一下。这感觉,有点像当年那破系统(域外天魔)还在的时候,只是更隐晦,像鞋底进了颗小石子,不致命但膈应人。他默默运转九阳灵力在体内溜达了一圈,把那点莫名烦躁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温和声音响起:“千钧,田小友,老夫玄岳。”
赵千钧一个激灵窜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个灰袍老头,瘦得像根青竹竿,眼神却温润透亮,正是他师父玄岳长老。
“师父!”赵千钧眼眶有点发热。
李有为也起身行礼:“晚辈田伯光,见过长老。”
玄岳进屋,反手布下个更厚实的隔音罩子,先对苏月、明心点了点头,才叹口气:“你们几个娃娃,真是……胆大包天。” 话是责备,眼里却带着赞许。
“长老,现在情况咋样?”赵千钧急吼吼地问。
“吴铁手没闲着。”玄岳压低了声音,“那俩‘老兵’被他看得死死的,据说还在统一说辞。审议时,他们很可能会一口咬死,甚至……来个死无对证。”
苏月冷哼:“就知道这老小子要玩脏的。”
玄岳看向李有为,目光凝重:“田小友,你最危险。吴铁手必定往死里刨你的根脚,厉战为何把星铁令给你?你跟他啥关系?这都是绕不开的坎。”
李有为心里那点被压下去的烦躁又有冒头的趋势,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脑子里叫嚣:‘编!就说是他私生子!或者用古灯篡改他们的记忆!多简单!’
他赶紧又溜了一圈九阳灵力,把这混账念头压下去,背后沁出点冷汗。这玩意儿怎么跟心魔似的,见缝就钻?
他吸了口气,目光扫过屋里几人,最后落在明心身上,心里有了计较。
“长老”他开口,语气平稳,“厉前辈将星铁令交给我,原因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