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抬头,望向西北方向的天空,春日的阳光明媚温暖,但他心中却隐隐感觉到,一股潜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暗流,似乎正随着这场高调提亲,开始悄然涌动。
赵家提亲的余波,在纱络胡同7号这个小院里荡漾了数日,方才渐渐归于一种表面的平静。
何大清与刘翠兰是纯粹的欢喜与惶恐交织。
欢喜的是小女儿雨水终身有靠,且是这般他们以往想都不敢想的高门;
惶恐的是自家门第低微,唯恐女儿将来在那样的人家受委屈,或是言行举止不当,贻笑大方。
两人私下里没少拉着何雨柱和苏青禾嘀咕,反复确认赵家父母当日的态度是否真诚,那柄“破军”短剑是否有什么不好的寓意。
何雨柱与苏青禾自是再三宽慰,只挑好的说,将赵正明夫妇的开明与尊重,以及赵卫国本人的可靠再三强调,总算让二老安心了不少。
但私下里,夫妻二人对视时,眼中都藏着一丝难以完全消散的凝重。
那份厚重的礼单和那柄寓意深远的短剑,如同无声的宣言,宣告着何家与一个截然不同的阶层产生了无法分割的联结。
福兮祸所伏,这份联结带来的,绝不会仅仅是荣耀与便利。
提亲后的第三天,何雨柱便以何家的名义,给远在金川的何雨水和赵卫国去了一封长信。
信中,他详细描述了赵正明夫妇登门提亲的经过,重点描绘了对方的诚恳态度和对雨水的赞赏,也提及了那柄“破军”短剑及其代表的期望。
他没有在信中流露太多自己的隐忧,只以兄长的口吻,表达了对妹妹的祝福,并叮嘱她与卫国好好相处,相互扶持,同时也不忘提醒她,无论身处何种环境,都要保持本心,独立自强。
信寄出去后,便是略显焦灼的等待。
期间,何雨柱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常态。
轧钢厂后勤处的工作依旧繁杂,他处理得游刃有余。
李怀德似乎也听闻了些风声,在一次单独谈话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柱子,了不得啊,攀上高枝了,以后可别忘了厂里”,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试探。
何雨柱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只是憨厚一笑,滴水不漏地回道:“厂长您说笑了,我就是个厨子,运气好妹子找了个好对象,该干的活儿一点不会少,还得指着厂里和李厂长您吃饭呢。”
李怀德哈哈一笑,不再多言,但何雨柱知道,自己与这位精明的副厂长之间,那层因利益而结成的信任薄膜,似乎又薄了几分。
外部环境的细微变化,让他更加坚定了低调行事的决心。
他也曾试图通过王广福等旧关系,旁敲侧击地打听赵家更具体的情况,但得到的反馈都语焉不详,只知赵正明地位颇高,且在某个特殊领域颇有影响力,细节却无人能说清。
这种信息上的不对称,更增添了何雨柱内心的不安。
就在这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涌的氛围中,西北的回信终于到了。
不是一封,而是两封。
一封厚厚的,是雨水写的,字迹娟秀而激动,充满了待嫁女儿的羞涩与喜悦;另一封较薄,笔力刚劲,是赵卫国的。
何雨柱先拆开了雨水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