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紧紧搂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栗,心中一片酸涩。
“好。”
他只有一个字的回答,却重若千钧。
这一夜,两人都无眠。
第二天,天色未明,寒气最重之时。
何雨柱和苏青禾便已悄然起身。
两人都换上了最不起眼的、打着补丁的深色棉袄棉裤,头上包着厚厚的旧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何雨柱背上是一个半旧的帆布包,里面除了少许干粮和水,更重要的是几包用油纸仔细包裹、掺了灵泉粉末的炒面和肉松,以及一些应急药品。
苏青禾则紧紧抱着一个小包裹,里面是她连夜赶制出来的、絮了新棉花的护膝和厚袜子,还有她珍藏多年、父母曾用过的两条羊毛围巾。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何雨柱轻轻推开院门,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苏青禾紧随其后,脚步虽轻,却带着义无反顾的坚定。
他们依旧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靠着双腿,沿着何雨柱事先勘察好的、最偏僻难行的小路,向着北山方向跋涉。
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山路崎岖,碎石遍布。
苏青禾体力不支,几次险些滑倒,都被何雨柱及时扶住。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他们终于抵达了预定地点——位于石灰厂西侧三号采石区更外围的一处陡峭山坡。
这里林木相对茂密,乱石嶙峋,既能隐蔽身形,又能透过枝叶缝隙,隐约看到远处那片约定的乱石堆和锈迹斑斑的铁丝网。
何雨柱选择了一处背风、视野尚可的石坳,让苏青禾藏好。
他自己则如同灵猿般,借助岩石和灌木的掩护,向前潜行了一段距离,找到一个更佳的观察点,警惕地注视着采石场方向的动静。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炸。
苏青禾蜷缩在石坳里,双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身体因为寒冷和紧张而不住地颤抖,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片毫无生气的乱石堆,仿佛要将那片土地望穿。
何雨柱则像一尊石雕,伏在观察点上,精神力高度集中,感知着周围任何一丝异常。
他不仅要防备石灰厂的看守,还要警惕可能出现的巡逻队或其他意外。
汗水浸湿了他的内衫,又被寒风吹透,带来刺骨的冰凉。
日头渐渐升高,采石场传来了熟悉的、沉闷的敲击声和隐约的吆喝。
劳工们开始了一天的苦役。
就在苏青禾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何雨柱的眼神猛地一凝!
远处,两个佝偻到极致、几乎挪不动步子的身影,在一个看守不耐烦的驱赶下,踉踉跄跄地朝着乱石堆方向移动。
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