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千恩万谢、步履蹒跚的老韩,何雨柱回到书房,眉头紧锁。
苏青禾也披着衣服过来了,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对话。
“是易中海干的?”苏青禾语气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
“十有八九。”
何雨柱眼神锐利,“他这是疯狗乱咬人,一方面清除异己,另一方面,恐怕也是想试探我的反应,或者分散我的精力。”
“太可恶了!”
苏青禾气得身体发颤,“陈姨他们家那么老实本分…”
“越是老实本分,在这种时候越容易被人拿捏。”
何雨柱叹了口气,旋即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不过,这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机会?”
“嗯。”
何雨柱走到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易中海动手陷害陈姨,必然会留下痕迹。街道那边的人,他需要打点,需要串联。只要找到证据,就能把他这根毒刺彻底拔掉!而且,营救陈姨,比营救爸妈相对容易操作一些,如果能成功,也能提振一下我们的士气,更重要的是,能保住陈姨一家,不能让帮过我们的人寒心。”
他迅速理清了思路。当前,三线作战:岳父母(最难)、张建军(已暂时藏匿,但需应对后续搜查)、陈姨(相对突破口)。
必须分清主次,同时进行。
“青禾,你明天一早,想办法联系你之前写信的那些同学朋友,看有没有人能打听到区里‘学习班’更具体的消息,哪怕是哪个部门主管的也好。爸妈那边不能放松。”
何雨柱安排道,“陈姨这边,交给我。我明天就去街道办探探风声。”
苏青禾用力点头:“好!你自己也要小心。”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先去了后勤处露面,处理了几件紧急公务,维持着表面的正常。
随后,他借口去协调厂办与街道关于部分家属区冬季用煤的问题,来到了管辖这一片的街道革命委员会办事处。
街道办里同样气氛紧张,人来人往,墙上贴满了大字报和标语。
何雨柱没有直接打听陈姨的事,而是先找到了负责后勤协调的熟人——街道办的王干事,一个比较务实、相对没那么激进的小干部。
何雨柱先是公事公办地谈了冬季用煤的调配方案,送上了厂里盖好章的文件。
借着王干事低头看文件的功夫,他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王干事,还有个事想跟你打听一下。我们院,就纱络胡同隔壁那个四合院,有个老邻居,姓陈,昨天好像被咱们街道请来‘学习’了?她家老韩跟我是一个厂的,急得不行,托我问问情况。这陈大姐可是个老实人,街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干事闻言,抬起头,警惕地看了何雨柱一眼,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
“何科长,这事…我劝你别多问。是马主任亲自带人去办的,说是成分有问题,还有反动言论。马主任那人…你知道的,正愁没典型呢。”
马主任?
何雨柱想起老韩描述的三角眼女人,心里有数了。
这个马主任是街道革委会的副主任,出了名的积极狠辣,喜欢抓典型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