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笑道：“大清兄弟回来，咱们院儿里也添点人气儿。听说在饭店手艺也没撂下？以后咱们可有口福了。”
一番看似和谐的寒暄过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多是回忆些陈年旧事，说说各家儿女的情况，抱怨一下物价和供应。
何大清谨记儿子的嘱咐，多是听，少说话，酒也只是沾沾唇，并不多喝。
易中海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言语间不时流露出对过往的追忆和感慨。
他拍着何大清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唏嘘：“大清啊，说起来，咱们哥几个，在这院里住了大半辈子，风风雨雨都经历过。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争来争去，图个啥呢？”
刘海中抿了口酒，瓮声瓮气地道：“老易，你这话说的，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出息，图个儿孙满堂，有人养老送终嘛！”
他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显然对自己三个儿子（虽然都不太成器）以及目前的锻工等级很是满意。
阎埠贵则小口嚼着花生米，算计着道：“要我说啊，平安是福，细水长流。把日子过踏实了，比什么都强。”
易中海听着他们的话，眼神黯淡了一下，仰头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让他咳嗽了几声，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他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何大清脸上，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刻意营造的沉重：
“老刘，老阎，你们说得都对。出息，儿孙，安稳日子……都是福气。”
他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继续说道：“可我易中海……唉，有些事，现在想想，确实是做得不对，糊涂啊！”
这话一出，酒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刘海中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阎埠贵小眼睛眯了眯，闪过一道精光，若有所思。
何大清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戏肉来了，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见无人接话，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充满了“懊悔”：“尤其是……是对柱子，还有雨水那两个孩子。”
他看向何大清，“大清，你是他们亲爹，有些话，我今天当着你的面，得说清楚。”
他捶了一下自己的腿，痛心疾首般道：“当年你走得急，把柱子和雨水托付给我照看。我……我是一心想着把他们拉扯成人，成才！可……可能是我方法不对，性子又急，有时候说话重了，办事……也可能欠考虑。柱子那孩子，脾气犟，有主意，我……我没能理解他，反而……反而可能让他受了些委屈……还有雨水……我这心里……唉！”
他这番话，说得含糊其辞，避重就轻。
将当年处心积虑的控制、道德绑架、算计工作、匿名信诬告等种种恶行，轻飘飘地归结为“方法不对”、“性子急”、“欠考虑”，甚至将责任隐隐推到了何雨柱“脾气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