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了然,随即摆摆手,语气变得模糊起来:“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别轻举妄动,也别再跟任何人提起。等我信儿吧。”
没有明确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这已是何雨柱预期中最好的结果。
“哎!谢谢厂长!太谢谢您了!”何雨柱连声道谢,姿态做足。
“去吧,管好基地,最近风声紧,别出岔子。”
李怀德挥挥手,重新拿起了文件,仿佛刚才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插曲。
何雨柱躬身退出,关上门的那一刻,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知道,李怀德绝对清楚那院子的底细,甚至可能和盯着那院子的人有某种关联或默契。
自己这番冒险,无异于与虎谋皮。
接下来几天,何雨柱度日如年,表面强装镇定,内心焦灼万分。
他加倍小心地呵护着苏青禾,对四合院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格外警惕。
那个“呢子大衣”没再出现,易中海家也依旧死寂,但这份平静,反而更让人不安。
苏青禾的妊娠反应似乎加重了些,时常蹙着眉头,食欲不振。
何雨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能变着法子用灵泉水做些清淡可口的吃食,暗中为她调理。
第四天下午,何雨柱正在后勤处核对账目,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是门卫室打来的,说有个姓王的同志找他,人在厂外小树林等着。
姓王?王广福?何雨柱心中一动,立刻起身出去。
厂区外小树林僻静处,等着的果然是王广福。
他脸色有些发白,见到何雨柱,立刻快步迎上来,左右张望一下,塞给他一个揉得发皱的纸团。
“柱子,话我带到了,李厂长那边……让你明天下午三点,去这个地方。”
王广福语速极快,声音发紧,“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再问我!走了!”
说完,不等何雨柱回应,便急匆匆地低头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惹祸上身。
何雨柱捏着纸团,回到办公室才展开。上面只有一个地址:”西城,白塔寺东夹道,清源茶社,雅三。“
没有署名,没有时间。但结合王广福的话,无疑是李怀德的安排。
西城……白塔寺……离轧钢厂和纱络胡同都有一段距离,是个相对陌生的区域。
李怀德选择这里,显然是为了避人耳目。
第二天,何雨柱提前请了假,换上一身半旧衣裳,绕了许多弯路,准时来到了清源茶社。
茶社门脸不大,古旧清净。
他报了“雅三”,伙计默不作声地引他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雅间的门。
雅间里,李怀德独自坐着,正在慢条斯理地沏茶。
见何雨柱进来,他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对面坐下。
茶香袅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怀德不开口,何雨柱也沉住气,静静等着。
许久,一泡茶喝完,李怀德才缓缓道:“柱子,你想办的事,有门路了。”
何雨柱心猛地一提,面上保持平静:“全靠厂长您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