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
呢子大衣?生面孔?打听后院?还问到了何大清?
是冲着他来的?
是易中海搞的鬼,还是……那个神秘的“的确良衬衫”背后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兴许是哪个单位搞外调的吧。谢谢您了,三大爷。”
“没事没事,街里街坊的,应该的。”阎埠贵笑着摆摆手,眼神却意味深长。
何雨柱推车往后院走,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目光变得锐利而冰冷。
果然,他们一直没有放弃窥探。
搬家的念头,变得更加紧迫和正确。
然而,就在他走到自家门口,准备开门时,眼角余光瞥见窗台上那盆长势最好的茉莉花盆底下,似乎压着一个折叠成指甲盖大小的纸方块。
不是他或者青禾、雨水放的。
何雨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迅速扫视四周,院子里空无一人。
他若无其事地开门、进屋、放好车,然后才状似随意地走到窗边,借着给花浇水的动作,用指尖极其迅速地将那个小纸块捏入手心。
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一丝停顿。
苏青禾正在小厨房里准备晚饭,雨水还没回来。
何雨柱走进里屋,背对着门口,缓缓摊开手掌。
那是一个用特殊方式折叠的、极其小巧的纸块,材质似乎比普通纸张更韧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极其简短、仿佛随手写下的地址,墨迹很新,笔迹却故意显得歪扭稚拙,仿佛孩童的涂鸦:
“鼓楼东大街,纱络胡同7号,速看。”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
何雨柱的瞳孔骤然收缩。
鼓楼东大街?纱络胡同?
那不是……不是他之前暗中留意过的、几处可能有私房出售信息的区域之一吗?
这个给他传递消息的人,是谁?
是王广福的回信?不可能这么快,而且方式如此诡异。
是李怀德的暗中示意?不像他的风格。
还是……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时而窥视、时而似乎又在暗中传递某种信号的神秘力量?
这纸条,是善意的提醒?还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请他入瓮的陷阱?
“纱络胡同7号”……那里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
何雨柱盯着那行字,仿佛要把它烧穿。
窗外,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如同墨汁般迅速晕染开来,笼罩了四合院。
屋内的光线暗淡下去,将他挺拔的身影吞噬在渐浓的阴影里。
只有他手中那张小小的纸条,和那双在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充满了警惕、决断与无尽探究的眼睛,预示着一段新的、吉凶未卜的征程,即将开始。
夜色如墨,寒意沁骨。
何雨柱指尖捏着那张仿佛带着无形温度的纸条,站在里屋的阴影里,良久未动。
“鼓楼东大街,纱络胡同7号,速看。”
短短一行字,却像是一把钥匙,试图强行撬开他小心翼翼维护着的平静生活,又像是一道来自深渊的诱惑,散发着机遇与危险交织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