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他或许有门路,但此事关乎身家性命,李怀德心思深沉,能否完全信任?
王广福?他人脉广,三教九流认识的人多,但嘴是否够严?
赵金川?他或许认识一些以前的老业主……
何雨柱脑子里飞快地过滤着所有可能的人选,权衡着利弊风险。
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只能找最可靠的一两个人暗中打听。
这天晚上,伺候苏青禾睡下后,何雨柱独自坐在外间,就着台灯昏黄的光线,拿出一张信纸,却久久没有落笔。
他在构思如何给王广福写一封信。
不能明说,只能用极其隐晦的措辞,试探他是否知道有关“安静、适合休养的老式小院”的“租赁或转让”信息,强调“只要地方好,清净,价格好商量”。
王广福是聪明人,应该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这封信,明天得找个稳妥的渠道寄出去,不能通过厂里或四合院附近的邮筒。
正当他凝神思索时,里屋传来苏青禾轻微的翻身声和水杯碰触桌面的声音。
他立刻起身进去,轻声问:“要喝水吗?”
苏青禾摇摇头,在黑暗中看着他模糊的轮廓,轻声问:“还没睡?在想什么?”
何雨柱在炕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透露一点自己的想法:“青禾,我在想……这院子人多口杂,吵嚷得很。你如今身子重了,需要静养。咱们……咱们能不能想办法,换个安静点的地方住?”
苏青禾沉默了一下,显然对这个提议感到有些突然。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现在房子多难找啊。厂里多少双职工等着分房呢。咱们能搬到哪里去?”
“总会有办法的。”何雨柱语气坚定,“我来想办法。只要你想,只要我们一家能安安稳稳的。”
苏青禾在黑暗中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温柔而带着一丝忧虑:“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是雨柱,现在外面风声紧,做事一定要万分小心。我不想你为了我们娘俩去冒险。”
“放心,我有分寸。”何雨柱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为了你和孩子,我一定会更小心。”
安抚苏青禾重新睡下后,何雨柱的心却更加坚定。
第二天,他设法将那封写给王广福的密信送了出去。
然后便是焦灼而耐心的等待。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何雨柱下班回来,刚推车进院,阎埠贵就像往常一样,揣着手“恰巧”从屋里出来,笑眯眯地打招呼:“柱子,才回来啊?”
“哎,三大爷。”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推车欲走。
阎埠贵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仿佛随口一提般说道:“今儿个下午,有个生面孔来院里打听事儿,瞧着挺体面的一个人,穿着呢子大衣,问了不少咱们院儿的情况。”
何雨柱推车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面色如常地问:“哦?打听什么呢?街道办的?”
“不像。”阎埠贵摇摇头,小眼睛闪着精明的光,“问得可细了,各家几口人,什么工作,甚至……甚至问到了上次你父亲来的事儿。我看啊,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