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握紧车把,指节发白。
回到死寂的四合院,刚推开自家屋门,一股极其微弱的、甜腻中带着一丝腐朽的气味,若有若无地飘入鼻腔。
不是他屋里的味道。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
悄无声息地掩上门,他没有点灯,屏住呼吸,目光在黑暗中缓缓扫视。
屋子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但他超乎常人的灵觉和那份对危险的本能预感,告诉他——有人进来过!
不是撬锁,对方手段很高明,几乎没留下痕迹。
但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这里的陌生气味,暴露了对方的潜入。
何雨柱的心跳在寂静中咚咚作响。
他缓缓移动,检查了桌柜、床铺、以及藏钱和票证的暗格。
东西都没少。
对方不是为财而来。
那目的是什么?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墙角那个平时用来堆放杂物的旧木箱上。
箱子看起来毫无异样,锁也完好。
但他走过去,轻轻打开箱盖。
里面是他一些不常用的旧衣服、工具。
他小心翼翼地翻动。
当拿起一件压箱底的旧棉袄时,他的动作顿住了。
棉袄的袖口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被人用针线,极其精细地缝进去了一个小小的、硬硬的东西。
隔着布料摸上去,像是一颗……晒干的植物种子?或者是什么别的微小物品?
何雨柱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凝固。
栽赃!
如此老套却又恶毒的手段!
在这粮食比天大的年景,在他刚刚立下严格食堂规矩、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刻,如果被人从他家里搜出“来路不明”的粮食,甚至更糟糕的东西……
后果不堪设想!
是谁?易中海?贾家?还是……那神秘势力自导自演,意在进一步控制他?
冷汗,瞬间湿透了何雨柱的后背。
他捏着那件旧棉袄,站在冰冷的黑暗中,仿佛能听到无声的倒计时,在耳边滴滴答答地响起。
危机,已不再是远处的窥视和猜测,而是化作了缝在袖口里的这颗致命毒种,冰冷地贴在了他的皮肤之上。
何雨柱的威望,在工人和领导两个层面,都稳步提升。食堂主任这个位置,他算是真正坐稳了。
然而,四合院里的暗流,却从未因他在厂里的顺遂而平息,反而因其地位的巩固,变得更加汹涌。
易中海的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他看着何雨柱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看着厂里领导偶尔和颜悦色地同何雨柱打招呼,听着院里邻居议论何雨柱如今在厂里如何“吃得开”、“有本事”,心中的嫉恨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尤其当他看到何雨柱竟然能隔三差五地弄回点“特供”的赤小豆、薏米,甚至偶尔还有一点点肉渣油腥(何雨柱故意显露的、厂里作为奖励发放的极小份额),用来给偶尔回家的雨水改善伙食时,那浓郁的香气飘散在院里,更是刺激得他几乎发狂。
凭什么?一个厨子!一个他曾经可以随意拿捏的小辈!
如今竟爬得这么高,过得这么好!而自已,却在这饥荒年里,连吃点细粮都要精打细算,威望扫地,算计落空!
还有那个劳保仓库的老赵!
最近对他愈发敷衍,几次暗示需要点“帮忙”从仓库弄点劳保用品出去换粮,都被老赵打着哈哈搪塞过去,眼神躲闪,似乎有了更大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