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好！说得好！
他走回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何雨柱接过，是一份关于仓库物资盘点的通知，日期是三天后。
本来只是例行检查，李怀德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现在，得变成突击审查了。
何雨柱心领神会。这是要打王胖子一个措手不及，在他来不及做假账前，一举拿下。
我这就去准备。何雨柱将文件递回，转身要走。
等等。
李怀德叫住他，从抽屉里又取出一张纸，这是食堂主任的任命书，空白处还没填名字。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何雨柱，好好干。
何雨柱心头一震，面上却不显，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走出办公室，轧钢厂午后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
远处，张建军正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等他，身影被树影切割得斑驳陆离。
怎么样？张建军快步迎上来，声音压得极低。
三天后，仓库大检查。何雨柱简短回答，目光扫过周围，确认无人偷听，张师傅，你那台c620，能撑到那时候吗？
张建军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放心，我用了土办法暂时稳住它。不过，他笑容收敛，得尽快换上正品轴承，否则......
三天。何雨柱打断他，声音坚定如铁，最多三天。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分开。何雨柱大步朝后勤处走去，心中已有盘算。
接下来的三天，轧钢厂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
何雨柱白天照常处理后勤处的公务，晚上则带着几个信得过的助手，秘密核对仓库近半年的物资台账。
数字不会说谎，一笔笔异常出库记录渐渐浮出水面，如同一张越织越密的网。
王胖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变得异常活跃。
有人看见他频繁出入仓库，深夜还在办公室。
但何雨柱按兵不动，只是冷眼旁观，任由对方在蛛网中徒劳挣扎。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轧钢厂仓库门前就聚集了一队人马。
李怀德亲自带队，何雨柱、保卫科长老陈、财务科两名会计，还有特意从车间调来的张建军等几名技术骨干，阵容堪称豪华。
王胖子闻讯赶来时，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李、李科长，这是......他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发颤。
例行检查。李怀德面无表情，开门吧。
仓库大门缓缓拉开，一股混合着机油、金属和霉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
何雨柱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一排排货架，最后定格在角落里的轴承专用柜。
检查开始了，过程远比想象的顺利。
王胖子做的假账在专业人士面前不堪一击，账面上的十五套NN3012K轴承根本不见踪影。
更致命的是，张建军在检查一台新入库的车床时，发现其关键部位的轴承竟然是被重新打磨过的翻新货，内圈上的原始编号依稀可辨——正是那批的NN3012K。
铁证如山。
王胖子面如死灰，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