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没接阎埠贵的话茬,转身也朝四合院走去。
贾家这个烂摊子,还有何雨柱这块难啃的骨头,看来得换个法子慢慢磨了。
何雨柱推开自家屋门,将带着寒气的棒骨丢进搪瓷盆里,注入凉水浸泡去腥。
炉火噼啪,很快将小屋烘得暖意融融。
雨水帮着哥哥剥葱,小嘴还在叭叭地说着粮站见闻:
“哥,贾婆婆哭得可凶了!粮站的人说,只有东旭哥能领粮本,贾婆婆、秦嫂子和棒梗都没份儿……那他们以后吃啥呀?”
何雨柱拿起刀,利落地将棒骨斩成几段,刀锋剁在案板上,发出沉稳有力的“笃笃”声。
“吃生产队分的粮食。”
他声音平静无波,将骨头块丢进烧开水的锅里,血沫翻滚上来,“农村户口,口粮归生产队管。收成好坏,看老天爷,也看队里。”
“那……要是不好呢?”雨水有些担忧地问。
“不好?”何雨柱盖上锅盖,看着炉火舔舐着锅底,袅袅蒸汽升腾起来,模糊了他沉静的眼,“那就饿着。”
他拿起抹布擦了擦手,走到墙角那个加固的木箱前,开了锁。
里面除了账本、钱票,又多了一本崭新的、深蓝色的《城镇居民粮食供应证》。
他翻开粮本,上面清晰地印着:
户主:何雨柱 (工种:炊事员,月定量斤)
妹妹:何雨水 (年龄11岁,学生,月定量斤)
薄薄的纸页,承载着兄妹俩未来饭碗的分量。
何雨柱的目光在“何雨水”三个字上停留了片刻,指尖拂过那清晰的铅印。
这一世,雨水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印在这维系生命的蓝本子上,再不会像原剧那样,因为易中海的算计,在饥荒年月里成为被吸血的对象。
他合上粮本,重新锁进箱子。
屋外,寒风卷着雪粒子,扑打着窗户纸,呜呜作响,仿佛无数双饥饿的手在抓挠。
易中海那句“互相帮衬”的“高调”,贾张氏绝望的哭嚎,秦淮茹无声的眼泪,还有粮站前那一张张为生计而焦虑的脸……都在这寒风中搅动。
何雨柱走到窗边,将厚厚的棉帘子拉严实,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声和窥视的目光。
他回身,揭开咕嘟作响的锅盖。浓郁的骨汤香气混合着葱姜的辛香,瞬间充满了小小的房间,温暖而踏实。
“起风了。”他看着锅里翻滚的乳白色汤水,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知是说给雨水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炉火正旺,映着他沉静如水的脸庞。
这凭票吃饭的时代,他和雨水的灶台,得守得更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