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何雨水裹着厚厚的棉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眼睛却亮得像寒星,带着期盼,“回来啦?冷吧?炉子上温着粥呢!”
炉火将小屋烘得暖融融的,驱散了外面的严寒。
何雨柱脱下带着寒气的外套,顺手从内袋里掏出那枚小小的徽章,放在条案上。
金灿灿的,在油灯下折射着微光。
“这是什么呀,哥?”雨水好奇地凑过来,小手想碰又不敢碰。
“苏联专家送的,伊万总工。”
何雨柱声音平静,盛了碗热腾腾的小米粥递给她,“谢我做饭的。”
“真好看!”雨水惊叹,小心地用指尖碰了碰冰凉的金属面,“像个小太阳!”
何雨柱嘴角微弯,没说话。
这徽章是灶台间无言的理解,是跨越语言的暖意,也是他在这钢铁丛林里扎下的又一根桩。
他端起自己的粥碗,热气氤氲了眉眼。
日子在轧钢厂食堂的烟火气与四合院清冷的算计间滑行。
年关将近,北风格外凛冽。
这天傍晚,何雨柱刚把专家们晚餐的红菜汤熬上,司机老陈那辆熟悉的“胜利”牌轿车就顶着风雪,再次停在了轧钢厂第一食堂的后门外。
老陈搓着手,带着一身寒气进来,脸上是熟稔又带着点急切的笑意:“何师傅!娄董事长家的车,请您跑一趟!还是家里的事,晚上有几位老友聚聚,点名要尝尝您的‘谭府’手艺!”
谭家菜?
何雨柱心头微动。
娄半城上次中秋家宴见识过他融汇的功底,这次直接点明“谭府”,规格和期待都不同了。
他没多问,只点点头:“成。等我把专家这锅汤收个尾。”
依旧是娄家那间窗明几净的大厨房,但气氛比中秋时更显沉凝。
案板上备下的食材,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
一只褪净毛、皮色油亮的三黄母鸡,是吊顶汤的灵魂;
一小包色泽金黄、形如银针的顶级官燕盏;
一块巴掌大小、厚实如脂玉的“金山勾”鱼翅,翅针粗壮晶莹;
还有一小篓水灵灵的冬笋尖,几朵形若伞盖的羊肚菌,以及一小坛泥封的陈年绍兴花雕。
没有中秋时的张扬外露,却件件都是内行才懂的门道。
“何师傅,劳您费心。”
娄半城亲自过来了一趟,依旧是那身深灰薄呢中山装,气度沉稳,只是眉宇间比中秋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慎,笑容也淡了些:
“都是几个念旧的老朋友,就想吃口地道的‘府上’味儿,清清静静说说话。”
话里话外,透着风雨欲来前的怀旧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