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脸上的光辉瞬间凝固:“啊?啥…啥问题?”
“第一,”何雨柱竖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像根小棍敲在易中海心坎上,“您说‘觉悟高、挣钱多就该帮人’。那咱们院儿,谁工资最高啊?技术最好、级别最高的是哪位啊?” 他目光炯炯,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易中海脸上。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这个…这个…大家各有各的难处…”
“是您吧?易师傅?”
何雨柱笑眯眯地替他回答了,语气贼真诚,“您可是轧钢厂的老资格,技术顶尖,工资是这个(他悄悄比了个大拇指)!您家里就您跟一大妈两口人,开销能有多大?您这‘觉悟’和‘能力’都顶了天了,按您的道理,您这‘责任’是不是更大?您手指缝那么宽,随便漏点,别说二三两肉,十斤八斤的也漏得出来吧?贾家那点‘馋虫’,在您这儿还算事儿?您怎么不先‘精准帮扶’一下,给大家伙儿打个样儿?也让咱们学习学习您这高风亮节?”
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端着搪瓷缸子的手微微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我…我…”
“第二,”何雨柱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竖起第二根手指,快准狠。
“您说‘邻里守望,互助互爱’。这‘互助’俩字儿,讲究的是个互相吧?您看我何雨柱,爹跑路了,就剩个半大妹妹要养活,前阵子修房子还欠着‘债’,我自个儿都恨不能一个钢镚掰两半花,算不算困难户?贾家想沾点荤腥,我理解。可贾东旭兄弟年纪轻轻,身强力壮,在厂里干着正经技术活,只要肯钻研、多出点力气,评个先进多拿点奖金改善生活,不难吧?秦淮茹嫂子手脚勤快,在家做点糊纸盒、纳鞋底的手工活贴补家用(街道王主任那儿常有活计),多少也能换点零嘴钱吧?‘互助’不能光是我单方面‘割肉’吧?贾家是不是也得努努力,体现出点‘互助’的精神头来?”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灵光乍现”的表情,“比如,我这新房子院子还没收拾利索,一堆碎砖烂瓦。让东旭兄弟下班抽空帮我归置归置?或者帮我劈劈柴火?我出点棒子面当报酬,这也算‘互助’吧?您觉得我这主意咋样?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何雨柱这话一出,躲在自家门后偷听的贾张氏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让她的宝贝金疙瘩儿子给傻柱当苦力?还只换棒子面?做梦!
易中海更是被噎得直翻白眼,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何雨柱“你…你…”了半天,活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何雨柱这“互助”论,简直是把他精心编织的道德大网撕了个稀巴烂,还顺手扔回了贾家脸上!
“第三,”何雨柱没打算放过他,竖起第三根手指,语气带着点戏谑的恍然大悟。
“易师傅,我琢磨着,您这么替贾家操心,是不是因为东旭是您‘心尖尖上的开山大徒弟’啊?(他故意拖长音)您要真想帮您徒弟家,办法多的是啊!您工资高、家底厚,您直接掏钱给贾家割二斤后臀尖,那多敞亮?多能体现您这当师父的慈爱和担当?何必非得绕个弯子,让我这个‘欠债户’去当这个冤大头?您这操作…”
他故意凑近点,压低声音,却让旁边竖着耳朵的阎家窗户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怎么咂摸出点…‘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的味道呢?花是我的花,佛是您老人家要供着的宝贝徒弟?这不太合适吧?”
“噗嗤!” 前院阎埠贵家窗户后面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偷笑。
易中海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灰,端着搪瓷缸子的手抖得厉害,缸子里的水泼出来烫了手都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