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豆腐炒得油亮,青翠的豆苗点缀其间,羊油渣的焦香混合着发酵豆制品的独特气息,勾人食欲。爆肚雪白脆嫩,盛在小笊篱里,旁边配着麻酱、酱油、醋、辣椒油和香菜末调成的蘸料。
“来,动筷子!”何雨柱招呼着,先给雨水和小凤各夹了一筷子麻豆腐,“趁热吃。”又用公筷给她们拨了些爆肚在蘸料碟里。
雨水和小凤早就饿了,道了声谢就埋头吃起来。麻豆腐的酸香软糯、爆肚的脆爽弹牙蘸着浓香的麻酱料,吃得两个小姑娘眼睛都眯了起来。
许大茂看着妹妹吃得香,肚子里的馋虫也叫得更欢了。
他不再矜持,也夹了一大筷子麻豆腐塞进嘴里,又夹起一块爆肚,在蘸料里狠狠滚了一圈,塞进嘴里嚼得咯吱作响,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嗯!地道!”他含糊地赞了一句,又夹了一筷子。
何雨柱自己倒不怎么着急吃,慢悠悠地夹着菜,看着眼前这仨半大孩子狼吞虎咽。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速度慢下来,他才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看着许大茂,用一种闲聊的语气,仿佛不经意地问道:
“大茂,说起来,咱俩小时候,关系其实还行吧?记得不,前院那棵老槐树上的马蜂窝,还是咱俩一块儿捅下来的,结果被蛰得满头包,回家还挨了顿揍。还有夏天去什刹海边上捞蝌蚪,冬天在胡同里溜冰车……”
许大茂正夹着一块爆肚往嘴里送,闻言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头,看着何雨柱。何雨柱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嘲讽,没有敌意,带着点纯粹的追忆。
那些无忧无虑、一起闯祸一起挨揍的童年片段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许大茂嚼着嘴里的爆肚,那脆生生的口感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陈旧的涩味。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哼道:“哼,那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提它干嘛?后来……后来不就变了!”
“是啊,变了。”何雨柱喝了口茶,放下杯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就变了?咱俩怎么就慢慢不对付了?见面就掐,像仇人似的。我有时候想想,也挺纳闷儿的,多大仇啊?”
许大茂被他说得有点烦躁,似乎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不愉快又被翻了出来。
他放下筷子,声音拔高了些,带着积压的怨气:“傻柱子!你装什么糊涂?不是你处处跟我过不去?有年冬天,咱俩偷着在废砖窑里烤红薯,差点把旁边堆的破草席点着了!这事儿就咱俩知道!结果呢?第二天,我爸皮带都抽断了!易中海告诉我,是你何雨柱跑去跟我爸告的密!说我带坏你!害得我整整半个月屁股都不敢沾凳子!这事儿你敢说不是你干的?!”
何雨柱愣住了,随即脸上浮现出荒谬和了然交织的神色:“我告密?许大茂,那天烤红薯,火苗子窜起来差点燎着我眉毛!我吓得魂都快没了,跑回家还被我爹以为在外面打架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揍了我一顿!易中海特意跑我们家跟我说是你去我家告状,说我撺掇你去玩火,差点酿成大祸!让我爸好好管教管教我,别带坏了邻居家孩子!我爸那顿揍,我现在想起来屁股还疼!”
“什么?!”许大茂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版本,“易中海……两头告状?把责任都推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