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你这张嘴啊，真是从小就没个把门的。酸什么呢？眼馋啊？”
许大茂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准备好的下一句刻薄话卡在喉咙里。他预想中何雨柱要么暴怒要么冷嘲热讽，这皮笑肉不笑的态度是几个意思？
何雨柱没等他回神，目光转向正眼巴巴看着雨水怀里芝麻酱罐子的小凤，语气明显温和了许多：“小凤也出来办年货？”
“嗯！陪我哥买炮仗！”小凤点点头，她比雨水大点，显得更稳重些，目光也好奇地扫过何雨柱买的那些东西。
何雨柱笑了笑，直接抛出了橄榄枝：“得，大过年的，碰上了也是缘分。许大茂，别在那儿酸唧唧的像个娘们儿了。带着你妹，一块儿吧！聚仙居，赵叔那儿，我请客。麻豆腐、爆肚、炸酱面管够！算我谢谢小凤平时在学校跟我们雨水玩儿得好。”
这话一出，别说许大茂，连雨水和小凤都愣住了。
“请…请我们？”许大茂怀疑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地问，脸上那点别扭劲儿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和一丝不敢置信的窃喜冲散了。
下馆子！对他这个放映员的儿子来说，也是难得的美事！尤其是何雨柱请客！这面子……
小凤脸上也露出惊喜的笑容，看了看雨水，又看向何雨柱：“柱子哥，这…这多不好意思。”
雨水虽然有点意外，但看到小凤姐高兴，也露出了笑容，看向哥哥。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那副想答应又拉不下脸、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怎么？不敢去？怕我下毒？还是怕吃多了回家挨揍？不去拉倒，省钱了。”
他作势要去拎地上的东西。
“谁…谁不敢去了！”许大茂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梗着脖子嚷嚷起来，“去就去！傻柱，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别到时候心疼钱！小凤，走！”
他一把拽过妹妹，像是生怕何雨柱反悔，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着聚仙居的方向挪动，眼神里那点嫉妒早被对美食的期待取代了大半，只剩下少年人特有的、被“收买”后的别扭和强撑的傲娇。
小凤被他哥拽得一个趔趄，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哥你慢点！”随即笑着对雨水和何雨柱说：“谢谢柱子哥！雨水，我们走！”
何雨柱重新拎起地上的年货，牵起雨水的手：“走着！”他瞥了一眼许大茂那副明明心里乐开花还要强装“我是给你面子才去”的背影，再看看旁边两个凑在一起小声说话、明显很开心的小姑娘（小凤和雨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一顿饭钱，买个小人暂时的消停，买雨水在学校多个真心玩伴且年纪稍大的小凤的关照，买未来可能少个麻烦。
「值！」
雪后的街道上，何雨柱牵着妹妹，旁边是强装镇定却脚步轻快的许大茂和与雨水并肩走着、低声说笑的小凤。
四个身影，在银装素裹的胡同里，拉出长长的影子，朝着飘散着食物香气的聚仙居走去。
寒风中，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难得的人情味和年节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