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管教之后,柱子“懂事”了,该有的“孝敬”自然就来了。这才是她算计的核心——长远地拿捏住这个可能有出息的厨子学徒。
易中海心头一喜,知道老太太的火气被引到了何雨柱身上。
他脸上显出为难:“老太太,您是明白人!可柱子现在…油盐不进啊!下午我好心好意劝他,他连我的话都顶撞!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一大爷!更别说…唉!” 他故意叹气,把何雨柱的强硬归咎于“不敬尊长”,激起聋老太的同仇敌忾。
聋老太眉头皱得更紧,捻念珠的速度快了不少。柱子敢顶撞中海?那确实不像话!看来不敲打敲打不行了。
易中海虽然办了蠢事,但眼下,压住柱子这刚冒头的“反骨”更重要。她放下念珠,作势要下炕:“我…去中院走走。闻闻…味儿。”
易中海连忙“孝顺”地起身搀扶:“哎哟,老太太,外面天冷地滑!您慢点!我扶您去!您亲自过去站站,让他柱子看看,这院里还有老祖宗在呢!兴许…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人了!”
他故意把“知道该怎么做人”几个字咬得略重。
聋老太要的是体面和长远的拿捏,而他易中海,正需要借这“老祖宗”的势,去压一压何雨柱的气焰,找回自己丢失的颜面!两人各怀心思,目标却在此刻达成了一致。
何家屋内。
雨水吃完了最后一口,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她看着哥哥收拾碗筷,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哥…我的课本…被那个坏婆婆翻的时候…弄掉地上…踩脏了…还…还撕破了一页…” 她说着,眼圈有点红。
何雨柱眉头一皱,立刻找出那本卷了边的旧课本。封面一个清晰的黑脚印,内页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怒火又起。何雨柱强压下去,拿起课本看了看,柔声说:“不怕,哥明天就去买新的!”
“可是…要好多钱…”雨水有些不安。
“钱的事哥有数!”何雨柱斩钉截铁,“必须买新的!”。
就在这时,“笃…笃…笃…”
一阵缓慢、沉稳,带着岁月沉淀和刻意营造的威严感的敲门声响起。是用拐杖头不轻不重杵在门板上的声音。
何雨柱眼神瞬间冷冽如冰。来了!
雨水也紧张地抓住了哥哥的衣角。
何雨柱轻轻拍了拍雨水的手背。他站起身,走到门边,声音平静无波:“谁?”
门外沉默了片刻,一个苍老、略显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矜持口吻的声音传来:
“柱子…开门。”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