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爸爸的工作充满了危险，却从未对她抱怨过一句，现在轮到她，陪爸爸走完这最后一段路。
鼎盛集团的城郊分部是一片废弃的工厂，周围荒无人烟，只有几棵光秃秃的白杨树立在雪地里，显得格外萧瑟。
沈耀将车停在远处的隐蔽处，拿出望远镜观察：“里面有两个人守着，看起来警惕性很高。”
“我先过去打探情况。”季凌寒推开车门，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沈耀，你在这儿陪着菀菀，要是半小时后我没出来，就立刻联系我安排的人。”
他看了南溪一眼，眼神里满是叮嘱，“照顾好自己。”
季凌寒离开后，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南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工厂大门后，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七上八下的。
沈耀看出了她的紧张，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瓶热牛奶递给她：“别担心，凌寒哥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
“沈耀哥，你说……爸爸在国外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这样身处险境？”南溪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从来没跟我说过工作上的事，每次打电话都只说‘一切都好’，可现在想想，那些‘好’的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危险。”
沈耀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阵发酸。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却坚定：“南叔是英雄，他做的都是保护国家和我们的事。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出害他的人，让他走得安心。不管查到什么时候，我都陪着你。”
就在这时，工厂方向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沈耀立刻警惕起来，将南溪护在身后：“你待在车里别出来，锁好车门，我去看看。”
他刚推开车门，就看见季凌寒快步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
“拿到东西了。”季凌寒坐进车里，将文件夹递给沈耀，“里面有鼎盛集团和海外不明势力的资金往来记录，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至少能证明他们和境外有联系。”
他看了一眼南溪，“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
车子驶离工厂后，沈耀提议：“附近有家粥铺，我们去吃点东西。菀菀，你一天没好好吃饭了，就算为了南叔，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南溪张嘴喝下粥，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暖到了胃里，也暖到了心里。
她看着沈耀认真吹粥的模样，忽然想起小时候发烧，爸爸也是这样一勺一勺喂她吃饭。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她连忙别过头，却被沈耀轻轻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想哭就哭，别憋着。”沈耀的眼神温柔又坚定，“但哭完之后，我们还要继续查下去。南叔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不能让他失望。”
南溪点了点头，接过沈耀手里的勺子，自己舀了一勺粥喝下。粥的温度刚刚好，就像沈耀和季凌寒给予的支撑，就算失去了爸爸，她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