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就往门口跑,“我要给爸爸打电话,他一定没事的!”
季凌寒连忙拉住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南溪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你放开我!我要找爸爸!你让我找他!”
“菀菀,别这样……”。季凌寒的声音哽咽着,“是真的,保镖都汇报了……,昨晚舅舅开完会,被人伏击了,对方的目标就是他……,我们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
后面的话,季凌寒说不下去了。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女孩瞬间没了力气,身体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的肩膀上,滚烫得灼人。
“不可能……”。南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彻骨的绝望,“爸爸前几天还摸我的头,他说会回来陪我过年的……,他怎么会不在了……”。
她猛地推开季凌寒,跌坐在地上,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空洞,“他还没吃我买的糖糕,还没看我画的画,他怎么能不在了……”。
客厅里只剩下南溪压抑的哭声,和季凌寒沉重的叹息。
窗外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客厅,照亮了地上散落的年货,照亮了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却照不亮南溪此刻冰冷的心底,那个说要护她一辈子的男人,终究还是食言了。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尖锐的声响划破了客厅里的死寂。
苏雅愣了一下,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快步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沈耀,他穿着一身深灰色大衣,手里提着刚买的早餐,脸上还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可看到苏雅通红的双眼时,笑容瞬间僵住。
“嫂子,怎么了?菀菀呢?”沈耀的声音带着疑惑,他举了举手里的早餐,“我按说好的时间来接她,这是她爱吃的那家早餐……”
话没说完,他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南溪压抑的哭声,那声音破碎又绝望,不像他认识的那个爱笑的姑娘。
沈耀心里一沉,快步走进客厅,当看到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南溪,以及靠在罗马柱上脸色惨白的季凌寒时,他手里的早餐“啪嗒”掉在地上,豆浆洒了一地,热气很快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菀菀?”沈耀快步走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的地板上也浑然不觉,他半跪着,声音放得比棉花还软,生怕惊到眼前这个摇摇欲坠的姑娘,“看着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他小心翼翼地伸开手,想去碰她的肩膀,却被南溪猛地推开,她像只受惊的小兽缩成一团,头发凌乱地贴在泪湿的脸上,抬起头时,哭肿的双眼布满血丝,黑葡萄似的瞳孔里全是破碎的光,看着沈耀的眼神空洞又绝望:“沈耀……我爸爸……我爸爸他没了……他们说他被人害死了……”
话音刚落,她就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嘴唇发白,却还是抑制不住呜咽,最后干脆崩溃地哭出声,那哭声尖锐又撕心裂肺,像一把钝刀在所有人心上反复切割。
“什么?”沈耀猛地转头看向季凌寒,眼神里满是震惊,“凌寒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叔他……”
季凌寒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将昨晚遇袭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刻意隐去了枪战和贯穿伤的血腥细节,可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