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书价不菲,让她再次肉疼了一下,但为了那可持续发展的养鱼事业,杜若还是咬着牙,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了下来。
从书肆出来,看看天色,差不多该去码头赶回程的船了。
两人不敢耽搁,沿着来路匆匆往回走。
再次路过那个卖葡萄藤的摊位时,那摊主正愁眉苦脸地守着,他面前的葡萄藤,一株也没卖出去。
见到冯田和杜若,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起身叫住了他们:“哎!大哥!留步,留步!”
冯田扫了一眼那依旧原封不动的葡萄藤,心中大定。
不等摊主开口诉苦,他便抢先说道:“再加十文,六十文,我全要了。”
摊主的脸皱成了苦瓜。
他确实想尽快脱手,带回去既占地方又惹家人埋怨,但这价钱实在让他心疼。
“大哥,您行行好,再加点,再加十文!七十文,您全部拿走!我就当交个朋友,亏本卖了!”
冯田见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坚持,干脆地点了头:
“行,就七十文。”
说着,从钱袋里数出七十文钱,递了过去。
摊主唉声叹气地收了钱,帮着把所有的葡萄藤归拢到一起,用草绳粗略地捆了捆。
冯田将这一大捆葡萄藤扛在肩上,和杜若一起快步赶往码头。
到了码头,船夫大哥已经在等着了。
看见冯田肩上那一大捆东西,船夫皱了皱眉:“哎呦,这东西占地方啊,得加五文钱。”
两人此刻已是囊中羞涩,翻遍钱袋,凑够了多加的五文船费,这下算是真正的身无分文了。
抱着好不容易买来的《养鱼经》和一大捆不知能否成活的葡萄藤,踏上了归程。
回到家时,天早已黑透,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零星的灯火。
两人虽然又累又饿,但看着那捆葡萄藤,生怕放一晚上失了水分,影响成活。
于是也顾不上休息,点了火把,就在后院菜地里,借着晃动的火光,挖坑、栽苗、培土,将十几株葡萄藤都小心翼翼地种了下去。
杜若直起腰,看着在黑暗中一排排新栽下、光秃秃的藤条,有些不确定地问:
“冯田,你说它们能活吗?”
冯田抹了把额头的汗,就着火光看了看,语气带着惯有的沉稳:
“应该能吧。不是说葡萄这东西,挺好养活的吗?插枝都能活。明天我砍些竹子来,搭个架子,让它们顺着架子长,以后还能给菜地遮点阴。”
种完葡萄,两人早已是饥肠辘辘。
杜若赶紧把从县城买回来的那条鱼收拾了,和家里剩的豆腐一起,炖了一锅鱼汤。
又用鱼汤泡了昨天剩下的冷饭,这便是他们的晚饭了。
饿极了的时候,什么都觉得香。
但杜若只吃了一口,就微微蹙了下眉。
这县城的鱼,肉质不如自家野塘里的鱼那般紧实鲜甜,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土腥气,或许是养殖环境不同的缘故?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上细细品味,和冯田一样,狼吞虎咽地将各自碗里的饭菜扒拉干净,填饱了咕咕作响的肚子。
极度的困倦再次袭来。
两人连碗筷都懒得收拾,胡乱洗漱了一下,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卧房,几乎是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