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鹰,或许是因为被陷阱抓过一次觉得丢了面子,又或许纯粹是小心眼记仇。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变本加厉地恢复了和杜若作对的状态,甚至连冯田也未能幸免。
它似乎完全摸清了两人活动的规律。杜若挖野菜时,它就在旁边抓老鼠,故意弄得动静很大。
杜若整理菜地,它偶尔会俯冲下来,吓得杜若一哆嗦,它却只是虚晃一枪。
更可气的是,当冯田好不容易在钓上一条鱼,正要去摘钩时,一个灰影闪电般掠过,爪下生风,那条鱼瞬间就易了主。
冯田握着空荡荡的鱼杆,看着扬长而去的鹰,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杜若看着这一幕,摸着下巴,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老是‘扁毛强盗’、‘死鸟’地叫也不是个事,给它取个名字吧。”
冯田正重新挂鱼饵,闻言抬头:“叫什么?”
杜若眼睛转了转,闪过一丝狡黠:“黄雀。”
冯田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叫什么?”给一只鹰取个鸟雀的名字?
杜若肯定地点点头:“叫黄雀。或者叫‘渔翁’也行。”
她顿了顿,解释道:“你看看它,不是抢我们抓的野鸡野兔,就是抢鱼。这不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冯田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仔细一想,这比喻竟意外地贴切。这只鹰的行为模式,确实像极了那些躲在后面捡便宜的家伙。
叫“渔翁”对于一只鹰来说确实怪怪的,相比之下,“黄雀”虽然也不伦不类,但好歹带个“雀”字,勉强算是个名字。
“行,那就叫它黄雀吧。”冯田笑着摇了摇头。
名字是取好了,但现实问题是,整天这样被黄雀截胡食物也不是个办法。
“得想办法安抚一下这小心眼的黄雀。”杜若皱着眉说:
“总不能一直让它这么抢下去。”
两人一合计,决定挖田鼠。这玩意儿河谷内就有不少,而且也在鹰的食谱上。
说干就干。冯田去砍了许多粗细适中的竹子回来。
两人找到几个疑似田鼠洞的洞口,分工明确,冯田守在一个洞口,杜若将一截中空的竹筒塞进另一个洞口,然后点燃塞在竹筒里的干草。
竹子受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声音在洞穴里回荡,格外响亮。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震动果然惊得洞里的田鼠惊慌失措地从其他洞口仓皇逃窜出来。
守在一旁的冯田眼疾手快,看准时机,一脚一个,精准地踩住慌不择路的田鼠,然后迅速弯腰,将它们抓起来,扔进旁边一个用细藤和树枝熬夜编成的简易笼子里。
不仅是田鼠被吓得四处逃窜,河谷里的其他鸟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竹子爆炸声惊得纷纷飞起,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黄雀最开始也确实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从栖息的高树上惊起,在空中盘旋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