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再看看她脚下那双虽然套着草鞋套,但明显比破烂草鞋好太多的新“装备”,眼神复杂。
这意味着杜若真的被谢家兄妹彻底“抛弃”了,不再是那个享有特权的存在。
她终于“跌落凡尘”,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这无形中消弭了一部分因嫉妒而产生的敌意。
然而,总有不和谐的声音。
“哟!这不是咱们杜姨娘吗?”
刘婆子那带着幸灾乐祸和恶意的尖酸嗓音响起,她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周围人都能听见。
“怎么?被主子嫌弃了?像破抹布一样给扔下来了?”
“啧啧啧,瞧瞧这脸肿的,被小姐教训得不轻吧?活该!”
“还真当自己能攀着高枝儿飞上天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没用的东西,到头来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在泥里爬!”
刘婆子以为杜若离开了谢珩的庇护,又刚挨了打,正是最好欺负的时候,她要尽情地落井下石,把之前挨打的屈辱和嫉妒都发泄出来。
杜若心中的愤怒,在这一刻,被刘婆子这恶毒的嘲讽彻底点燃了。
她惹不起其他人,但她还惹不起这个三番五次挑衅、此刻又跳出来作死的刘婆子吗?
杜若猛地转过身,死死盯住刘婆子。
刘婆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看得心头一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嘴上还不肯服软:
“瞪……瞪什么瞪?你个下贱……”
她的话音未落,杜若像一头扑向猎物的猛兽,整个人朝她撞了过去,一把将她狠狠撞倒在地。
刘婆子“哎哟”一声摔在冰冷的雪泥里,刚想张嘴呼救。
杜若闪电般抓起地上混着雪水、砂砾和牲口粪便的冰冷污泥,狠狠一把塞进了刘婆子大张的嘴里。
“呜!呜呜呜!”
刘婆子的叫骂瞬间变成了惊恐而痛苦的呜咽。
冰冷的污泥塞满了口腔,恶心的土腥味和粪便的臭味直冲脑门,呛得她眼泪鼻涕直流,根本无法呼吸,更别说喊叫了。
杜若没有丝毫停顿,趁着刘婆子挣扎的瞬间,整个人骑跨在她的身体上。
她不再顾忌任何后果。
连日积累的怨气、昨夜被泼尿的屈辱、对未来的恐惧、以及此刻刘婆子点燃的滔天怒火,全部化作了最原始、最凶狠的暴力。
她没有扇脸,而是用拳头专挑刘婆子身上最痛、最见不得人、也最难以启齿的地方打。
腋下、肋下、腰侧的软肉、大腿内侧……
这些地方神经密集,痛感强烈,又不易被外人直接看到伤势。
杜若的拳头又狠又准,带着一股要将刘婆子打碎的疯狂劲头。
“唔!唔唔!!”
刘婆子被堵着嘴,只能发出沉闷痛苦的呜咽,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扭动,试图挣脱。
但杜若此刻爆发出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加上被堵嘴导致的窒息,她根本无力反抗。
周围的囚犯们都被这突如其来且单方面碾压的斗殴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