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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戏说乾隆其一(2 / 2)

朦胧间忽闻银铃脆响,但见蓝蝎儿解下腰间蛊囊,放出群碧眼蜈蚣噬咬众人腕脉。刺痛之下神智顿清,乾隆方觉身处巨大钟乳洞,石笋间悬着数百蚕茧般的丝囊。有个阴恻恻声音笑道:陛下竟识得三茅真君的千丝蛊

火把骤亮,现出个披八卦袍的妖道,身旁黄袍老者赫然是失踪多年的诚亲王!老王爷涕泣:老臣被这妖道囚禁十年,逼问《永乐大典》中航海秘卷……妖道突掷出个铜葫芦,爆出紫烟中窜出无数赤蝎。

蓝蝎儿急吹骨笛,洞顶降下红雾,蝎群竟自相残杀起来。乾隆趁机挥剑斩断妖道拂尘,却见诚亲王袖中滑出蝎形镖!曹大人飞身挡驾,肩头正中暗器。混乱间妖道狂笑:尔等可知鸡笼山本是东海蝎穴?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奔涌的海浪。

乾隆坠海时紧抓浮木,忽被巨力扯入深渊。睁眼竟见珊瑚丛中立着琉璃宫阙,匾额蛟绡宫三字乃郑和亲笔。有个鲛人装扮的老妪执灯迎来:老身守候百年,终见真龙。引至正殿,见玉座上供着具青铜蝎弩,机括刻篆文。

老妪道:此乃三保公镇海神器,需以真龙之血开启。乾隆割指滴血,弩机顿现霞光,壁间浮现星图,有朱笔圈注琉球、吕宋、爪哇等九处。忽闻宫外杀声震天,但见朱谨率倭寇乘巨龟攻来:狗皇帝休想得郑和宝船图!

乾隆驾起蝎弩,扳机响时九支光箭破水,倭船尽碎。返航时见海面飘着诚亲王尸身,胸前插着妖道的七星剑。春喜泣告:曹大人中毒昏迷前说,宫里有太妃暗通诚亲王……乾隆望北沉吟:是该回宫清一清蝎子窝了。

腊月紫禁城银装素裹,乾隆称病罢朝三日。这夜养心殿地龙烧得正暖,忽有白发宫娥献参汤,腕间蝎痕一闪。春喜假意失手打翻汤盏,殿外顿时脚步纷沓——四位太妃竟各带太监围住寝宫!

为首者乃宁寿宫耿太妃,冷笑:陛下既查诚王案,可知哀家本是蝎纹卫掌令?忽听梁上有人娇笑:婆婆们好健忘!但见蓝蝎儿倒悬而下,撒出把金粉,众太妃顿时瘫软。乾隆自屏风后转出:耿氏,你二十年前毒害孝贤皇后的事,朕今日便了结。

突然殿门洞开,宝亲王踉跄而入:儿臣愿戴罪立功!耿太妃通倭书信藏在景仁宫佛龛……话音未落,耿太妃突喷黑血,袖中蝎镖直射永瑢咽喉!乾隆飞身扑救,左臂顿染乌青。混乱中忽闻佛号,有个灰衣尼姑闪入点穴止血:贫尼了然,特来解蝎毒。

开春御驾亲征琉球,战船列阵如云。那萨摩藩主岛津重年竟驱巨鲸来袭,忽见海面升起郑和宝船幻影,蝎弩光箭过处,鲸群溃散。朱谨立于船首狂笑:陛下可知《航海蝎符图》真正奥秘?突从怀中扯出人皮地图,九处标记连成天蝎星相!

乾隆朗声道:尔等枉费心机!三保公早料后世有变,真图纹在朕脊背!褪袍展背,但见青龙盘绕间暗藏蝎形星图。朱谨见状癫狂投海,倭军顿时大乱。此时月华皎洁,蓝蝎儿驾小舟献上琉璃瓶:蛟宫老妪嘱献此沧海月明露,可洗蝎毒。

凯旋宴上,乾隆独登桅楼望月。春喜奉茶轻问:耿太妃临终说蝎纹未尽,可是还有余孽?万岁爷将月明露倾入海:天蝎星沉东海平,然西洋又有红毛蝎船窥伺……忽见曹大人呈上急报:广东擒获英吉利间谍,身藏蝎形铜管。浪涛声里,新月正照彻万里沧溟。

话说乾隆平定东海蝎患后,本欲专心整顿漕运。岂料端午刚过,两广总督急奏:英吉利商船“蔷薇号”强闯虎门,水师缴获的密信竟用蝎形火漆封缄!春喜侍奉笔墨时见万岁爷眉间深锁,悄声对曹大人道:“莫非西洋人也学了蝎纹卫的把戏?”

乾隆忽命翻检前朝档案,竟在万历年间《澳夷图说》中发现段记载:“佛郎机人贡狮,项圈刻蝎,能吐烟惑人。”曹大人惊道:“莫非西洋邪术与蝎纹早有勾结?”此时太监呈上粤海关暗探密报:英商馆地下掘出前明锦衣卫指挥使尸骨,怀中铜匣藏有拉丁文译本的《郑和航海笔记》。

圣驾连夜移驻西山秘苑,召见病愈的曹泰。老侍卫呈上个鎏金怀表:“此物从英商馆长皮特处搜得,机括暗藏蝎毒针。”乾隆以放大镜细观表盖花纹,忽冷笑:“这郁金香图案,实是倒悬蝎尾!”话音未落,怀表突然爆裂,射出缕绿色烟雾。

且说那绿雾弥散极快,西山秘苑顿成迷境。乾隆被曹泰推出殿外,回头却见老侍卫面色青紫地笑道:“奴才当年随傅恒将军征缅,早中过西洋蝎蛊……”言罢气绝,袖中滑出半张羊皮图,绘着古怪的六角蝎巢。

春喜急扶圣驾退入竹林,忽闻笛声幽咽。但见蓝蝎儿骑着白象而来,象额镶嵌的月光石正驱散毒雾。苗女跃下施礼:“民女按《百毒谱》记载,从滇南寻来解蛊象。”又指羊皮图道,“这西洋蝎巢图,与家传古籍所载一般无二!”

乾隆忽觉掌心刺痛,摊手见先前怀表碎片划出的伤口竟浮现蝎形光斑。蓝蝎儿惊道:“陛下已中‘子母蝎蛊’,需速往澳门寻葡萄牙神医!”此时竹林外传来广东口音的呐喊:“红毛鬼攻破东便门了!”

圣驾微服疾驰半月,至澳门三巴寺时已近黄昏。那葡萄牙老神医费尔南多查验龙掌后,竟用生硬官话道:“陛下所中乃古罗马‘凯撒蝎毒’,需用亚历山大港的圣蝎壳研磨入药。”忽从药柜取出个琉璃瓶,内中蝎壳金光流转。

煎药时乾隆忽问:“先生怎识得中华蝎纹?”老神医苦笑揭起假发,头皮赫然烙着双蝎交尾印:“二十年前我在果阿被蝎纹卫所掳,被迫替他们翻译西洋火器典籍。”正说间,药房木门轰然倒塌,数个持燧发枪的红毛汉子涌入,为首者竟是在京毙命的皮特!

春喜急将药炉掷向敌人,爆起的药烟中现出皮特狞笑的脸:“皇帝陛下,英王乔治的蝎形舰队已泊在伶仃洋!”乾隆忽夺过费尔南多的银制十字架,拧开底座露出蝎形钥匙——直插入药柜暗格,整面墙翻转露出满墙火枪!

原来费尔南多真实身份竟是葡国反蝎会首领!众人据守药房时,老神医道出惊天之秘:西洋蝎纹源于古罗马秘密教派,万历年间通过澳门传教士渗入中华。乾隆边装弹边问:“彼等究竟所求为何?”

忽听屋顶碎裂,蓝蝎儿驾鹰俯冲而下:“民女已查清,红毛鬼欲夺鸡笼山下的‘天蝎石’!”抛下卷帛书,竟是郑和手绘的星象图,标注着“天蝎星陨落处,可摄四海气运”。此时街外炮声震天,广东水师旗舰正与英舰交火。

乾隆登临大三巴牌坊,见海面英舰桅杆竟拼出蝎形灯阵。忽忆起蛟宫老妪所言,解衣露出背脊星图。月华照临瞬间,九道青光射向天际,英舰火药库接连爆炸!皮特狂叫着扑来,被费尔南多以银针钉入蝎纹死穴:“以圣蝎之名,净汝罪孽!”

凯旋宴设于广州十三行公所,乾隆却独酌闷酒。春喜见万岁爷摩挲着曹泰遗下的烟袋,轻声劝慰:“曹大人若知红毛蝎患已平,必含笑九泉。”忽见蓝蝎儿引着个卷发少年入内:“此子乃费尔南多孙儿,通晓西洋蝎纹谱系。”

少年操着流利汉语道:“英王曾赠俄女皇蝎形首饰,恐已蔓延北疆。”乾隆掷杯而起:“传旨设理蝎司,专查中外蝎纹勾连!”又命春喜取来朱笔,在《皇舆全图》上勾出连绵红线:“陆上丝绸路,海上陶瓷路,皆需布防蝎毒。”

离粤那日,万民跪送圣驾。乾隆忽见有个戴斗笠的渔女抬头一笑,竟是葬身蛟宫的林十七!她指尖在沙地划出蝎形,瞬即被浪抹平。蓝蝎儿变色欲追,万岁爷摆扇止住:“姑且留此活口,朕要看看新蝎如何作茧……”

龙舟行至伶仃洋,落日熔金里忽现艘三桅快船,帆上蝎旗迎风猎猎。春喜惊呼:“那是不是朱谨的船?”乾隆望远帆渐成黑点,曼声吟道:“蝎影浮沉二百秋,海天何处不吴钩?”此时星月交辉,照得沧海如巨蝎匍匐,浪涛声里似有万千机锋暗藏。

理蝎司设立未足三月,漠北急报如雪片纷至。定边左副将军奏称:喀尔喀部忽现“黑喇嘛”,能以蝎形令牌召沙暴。乾隆翻阅前朝档案,见永乐八年成祖北征记载中,有“漠北巫僧驭蝎控雪”之说,朱笔疾书:“此非僧侣,实乃前朝蝎纹北支!”

霜降之夜,圣驾密至多伦诺尔。但见荒漠升起数十幽绿灯笼,蓝蝎儿以苗疆辨毒术观之,惊道:“灯笼皆用人皮糊就,内燃蝎油!”忽有驼铃叮当,有个戴硕大耳环的蒙古少女踏沙而来,竟是早该殒命的罗刹女!她泣诉:“臣妾当年假死脱身,实为追查蝎纹北宗宗主。”

乾隆命人展开《西域舆图》,罗刹女指阿尔泰山某处:“彼处有座挪移的毒蝎寺,藏着元顺帝北逃时携带的《蝎典》。”正议间,沙地突陷流涡,钻出数百骑骆驼黑衣人,箭镞皆淬蝎毒。蓝蝎儿急吹骨笛召来狼群,月光下忽现奇观——沙粒凝聚成巨蝎形状,托着圣驾脱离险境。

为破毒蝎寺,乾隆假借秋狝之名西巡。行至嘉峪关外,见有群波斯商人兜售“辟蝎石”。春喜把玩时忽觉石中有异响,砸开竟见微型羊皮卷,以回鹘文写着:“月食之夜,蝎宫现形。”蓝蝎儿辨读后失色:“这竟是失传的拜火教蝎咒!”

是夜恰逢月全食,荒漠忽起海市蜃楼:但见琉璃宫殿在月影中流转,檐角皆挂蝎形风铃。费尔南多之孙小费尔南多惊呼:“此乃亚历山大图书馆记载的‘天蝎魔宫’!”众人追幻象三十里,果见沙丘裂现地宫,门前石碑刻汉蒙波斯三体碑文:“顺帝北遁,携蝎典镇龙脉。”

地宫内机关重重,罗刹女以漠北巫术辨路,终至核心见口水晶棺。内卧戴金冠的干尸,手握的经卷正是《蝎典》。乾隆欲取时,干尸突睁眼,棺底窜出赤蝎如潮!小费尔南多急洒圣水,蝎群竟聚成蒙文“伪龙”二字。

乾隆大笑割掌,将龙血滴入棺中:“元顺帝,尔等可知朕乃蒙汉藏满共主?”血落处经卷自焚,现出底层《永乐大典》散页——原来三保公早将蝎典调包!此时地宫震颤,蓝蝎儿见壁绘星图流动:“陛下快看,天蝎星宿正指紫微垣!”

众人循星象指引破壁而出,恰见曙光初露。沙地上跪着个黄袍老僧,竟是多年前圆寂的章嘉活佛!活佛献上哈达:“老衲假死守候蝎宫六十载,今见真龙方现形。”言罢指东方:“辽东有支爱新觉罗旁系,世代以蝎形玉佩为信,恐生异心。”

返京途中,乾隆细观蝎典灰烬中的金丝,忽命改道盛京。春喜见万岁爷夜观星象,喃喃“天蝎犯紫微”,暗传密信令理蝎司彻查宗室。及至山海关,突接八百里加急:郑亲王绵宁联合罗刹国使臣,以“清蝎毒、正血统”为名起兵!

京城九门紧闭,郑亲王叛军围困紫禁城。乾隆轻装简从,自德胜门密道潜入。但见太和殿前,绵宁正持蝎形玉佩高呼:“满洲旧制,岂容汉蝎玷污!”殿下竟有半数宗室响应。乾隆解袍露背,青龙纹身映日生辉:“朕背负四海,何分满汉?”

忽闻西洋火炮轰鸣,叛军阵中竟有英吉利教官!小费尔南多率葡国火枪手据守午门,蓝蝎儿的毒蛊与罗刹女的漠北巫术交织。混战中,绵宁狂笑扯碎黄袍:“尔等可知孝庄文皇后来自蝎纹科尔沁部?”玉玺掷地竟裂,现出蝎形密诏:“朱三太子血脉未绝!”

乾隆剑指太庙方向:“那便请列祖列宗辨个分明!”霎时雷雨交加,霹雳击中殿前铜龟,龟腹滚出个金匮——内藏圣祖爷手书:“蝎纹为鉴,唯德者居之。”绵宁见御林军倒戈,突吞玉佩自尽,玉中窜出金蝎直扑龙颜。

蓝蝎儿飞身挡蝎,苗疆圣女之血染红汉白玉阶。乾隆抱垂危的义妹登临天坛,诏告天下:“自今而后,理蝎司更名靖海卫,专司中外勾结案。”祭天时忽见云呈龙蝎相斗之形,春喜惊呼:“郑亲王余党逃往台湾了!”

三年后的浴佛节,福州船厂新舰下水。乾隆抚着舰首蝎形撞角,对新任靖海卫统领小费尔南多道:“英吉利使臣马戛尔尼即将来朝,舰队列阵须现天蝎吞日阵型。”又召蓝蝎儿(已伤愈归隐苗疆)问道:“滇缅边境的蝎纹余孽可清?”

暮色中圣驾独上鼓山,见海天交接处有艘乌船扬帆。船头立着戴斗笠的林十七与朱谨,二人竟携手掷来卷帛书。乾隆展阅大笑:“原来尔等早归顺靖海卫,专司引蛇出洞!”帛书飘落处,现出世界地图,欧亚大陆脉络恰成天蝎形状。

嘉庆三年元月,太上皇乾隆于养心殿含笑崩逝。殡天时手中紧握郑和蝎弩机括,尸身渐化金星升空。钦天监奏称:帝星归位夜,天蝎宿旁忽现新星,芒角如蝎。而万里外的伦敦塔内,英王乔治三世凝视水晶球中的蝎影,对首相低语:“东方的蝎毒,终将反噬泰晤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