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无聊的把戏(2 / 2)

先前总觉得不协调的动作,此刻又恢复了自然。

虽说她刚才像故障般的状态让人在意,现在好转了固然好。

但完全不明白慕容熙雅为何会有那般表现。

「说是辞行。」

「是的。」

慕容熙雅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物件递给我。

我接过东西问她。

「这是?」

「若您日后光顾我们商团,这枚印鉴可助您畅行无阻。」

听她说着,我端详起手中之物。

嵌着青玉的戒指。

按她所言,这应是能在慕容世家经营的玉川商团享受特权的信物。

「为何要将此物赠我?」

说起玉川商团,虽算不得中原第一,也是颇有地位的。

尤其专注丝绸锦缎的进出口贸易。

也曾用他制作衣物,因品质相当优良,成为女性们常光顾的地方。

「武服磨损得厉害呢。」

由于经常摸爬滚打,衣服确实破损得比较严重。

「…倒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些的性子。」

听我这么说,慕容熙雅轻轻笑了。

虽然因面纱看不见,但确实是在笑。

「不是什么需要负担的东西。只是想让您用得舒心才送的,请别太在意。」

「…好的,谢谢。」

被她这么一说反而难以拒绝。

虽然想着是不是也该回赠些什么。

好歹是名门血统,实际上却没什么随身携带的物件。

正犹豫要不要匆忙翻找行李时。

慕容熙雅缓缓起身。

「那么,我先告辞了。」

「啊?」

她的话反而让我这边发出了慌张的声音。

「您专程来就是为了送这个吗?」

「是的。公务还是尽快处理完比较好。」

听到慕容熙雅的话,我微微睁大了眼睛。

说到公务。

‘原来只是为了建立浅交啊?’

因这句话稍微安心了些。若是世家立场上的往来,倒不必有负担。

‘是我想得太深了。’

或许因为周围人对我投注的感情都特别强烈。

连慕容熙雅都让我怀疑是否抱有其他心思。

幸好只是自我意识过剩。

‘也是,那位慕容熙雅会对谁抱有那种想法,这念头本身就很荒唐。’

自以为很了解慕容熙雅,结果还是误判了。

仅仅因为这次比武大会表现突出罢了。

作为名门血族 想必是为求亲而来。

「感激不尽 慕容小姐。」

听我此言 慕容熙雅微微低头行礼。

随后毫不留恋般 以端庄步态带着侍从朝门口走去。

「啊 对了 仇公子。」

正要出门的慕容熙雅突然唤我。

「在。」

应声后 慕容熙雅并未接话 反而显露出踌躇模样。

乍看只是静立不动。

但因境界提升视野开阔 能察觉她呼吸略显急促。

该说是在极力不着痕迹地深呼吸吧。

「您这就直接回世家吗。」

「想必是的。」

「…这样啊。」

欲言又止的慕容熙雅轻摇头 续道。

「那么 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 她已踏出门外。

总觉得脚步比方才急促了些。

似乎本有未尽之言 但临别辞令又过于客套。

‘…怎么回事?’

虽难具体言明 这场会面总令人莫名膈应。

仿佛另有隐情。

正思索她为何如此反常时。

[果然 很像啊]

老头用怅然若失的语气低语。

‘像谁?’

是说方才的慕容熙雅么。

若真如此 本想追问她与何人相似 但。

某个闪过的念头让我紧闭双唇。

神老头周身也散发着拒绝追问的气息。

‘现在问了肯定会被宰掉的。’

生存本能这样告诫着我。

正在表扬自己没把话说出口。

「...完蛋了。」

看到唐少烈在旁边独自嘀咕着什么。

「果然又缠住了....到底什么时候?为什么?」

「...你又怎么了。」

孩子们个个都不太正常,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当我用担忧的声音询问时,唐少烈猛地转头看向我。

「公子,是花吗?」

「胡说什么呢,什么花不花的。」

「但为什么蜜蜂老缠着你。」

「...啥?」

「通常应该反过来才对....明明是这样的....」

暂且不管唐少烈持续的自言自语。

夹起一个包子吃了。

因为要是继续聊这个的话吃亏的只会是我。

‘...怕是昨晚做噩梦了吧。’

谁都有不正常的时候。

******************

位于湖北的武当山。

作为九派一帮之一,是以剑法和道门为主的武当派所在地。

越过陡峭的高山,年幼的道士正呼哧带喘地奔跑着。

光是看他紧攥的信笺和颤抖的眼神,就知道有多着急。

跑了许久的少年直到巨树下才停下脚步。

「师...师父!」

少年顾不上喘气就喊道。

方向是树上。

「师父...师父父!」

尽管少年哀切呼唤,他要找的人似乎不打算现身。

最终,呼喊许久的少年咬牙切齿地提高了嗓门:

「你这该死的...!」

啪!

「嘎啊啊!」

不知从哪飞来的石块击中少年,他惨叫一声向后轰然倒去。

片刻后,有人降落在倒地少年面前。

「你这小兔崽子嘴真臭啊。」

「…不这样大师兄根本不会现身嘛。」

出现在少年面前的青年长着张呆头呆脑的脸。

虽然身上穿的道袍和腰间佩剑能让人认出他是武当弟子。

但整个人的气质和修道者相去甚远。

「你该知道本天才现在正是补觉的时间吧,搞什么鬼?」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还想挨揍?」

「…师兄输掉比赛了。」

青年闻言困惑地歪了歪头。

「正常。那小子本来就没夺冠的本事。」

据说武当派了几名弟子参加比武大会。不过这种临时凑数的阵容。

怎么可能有胜算。

少年揉着红肿的额头继续说道。

「不是决赛,是在预赛就被淘汰了。」

「…哈?」

青年听到这句话顿时眉头紧锁。

「重点不是这个啦,大师兄。」

「…这都不算重点?」

武当弟子在比武大会预赛就出局了还不算大事?

那什么才算?

「您认识仇阳天吗?」

「仇…谁?」

青年的表情因少年的话变得更加扭曲。

少年敏锐察觉到再说错话就要挨揍。

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立即将手中信笺递给青年。

「这啥玩意儿。」

「是师兄送来的密信。」

「输了的家伙还敢寄信来?呵呵…。」

和蔼的笑声中渗出一丝粘稠的恶意。

少年立刻意识到那绝非善意的流露。

‘大师兄…。’

少年只暗自祈愿师兄平安。

青年漫不经心地读着信笺,突然吐出句话:

「说和我很熟?」

信纸前半段全是败者为自己辩解的连篇废话。

青年草草掠过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却在读到末尾那行字时不由得拧紧眉头。

「是的,若这封信属实...师尊命我向师兄您求证…」

「谁?」

「仇…阳天。」

「我是问,那是谁。」

‘干嘛问我啊。’

少年努力控制着表情。

信中提到有个叫仇阳天的人声称与暂龙交好,

可眼前这位显然毫不知情。

「不认识?」

「…是,弟子也不…」

「那去查清楚。」

「…啊?您说什么?」

「不是说他跟我很熟吗?我可不认识,所以去查。」

“...”

少年呆望着青年——不,是暂龙——这荒唐要求让他彻底懵了。

暂龙挂着慈爱的笑容对少年说:

「愣着干嘛小师弟,跑起来。」

少年也跟着笑了。

‘狗东西。’

心里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