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细腻细节(2 / 2)

“照片上的人,不是吴三省。”张起灵的声音很肯定,“是‘它’的人,戴眼镜的是谢连环的手下。”

解雨臣脸色微变:“谢连环?他不是早就……”

“假死。”张起灵简单两个字,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泽忽然叹了口气:“看来这盘棋比我们想的还要大。养魂玉、血眼咒、血眼太岁……都是为了打开阴阳通路,但目的不是进冥途,而是……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

“里面的东西?”霍秀秀皱眉,“冥途里能有什么?”

苏九儿指尖的狐火闪了闪:“是阴兵。传说血眼太岁开的通路,能引出阴间的军队,谁能掌控阴兵,就能……”

“就能颠覆一切。”解雨臣接过话头,眼神凝重,“看来有人想借阴兵做大事,而吴三省和谢连环,都卷在里面。”

吴邪握紧了手里的养魂玉,玉佩背面的“吴”字被他的手心焐得发烫。他忽然想起三叔失踪前留下的那句话:“有些路,走了就不能回头。”

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三叔走的路,远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先回去再说。”解雨臣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村子里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刘老五得审,村民得安置,至于这矿区……”他看了一眼塌陷的矿洞,“得想办法封死,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众人点点头,互相搀扶着往回走。阳光穿过云层,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矿区的寂静里,似乎还残留着太岁的嘶吼,而那枚养魂玉,被吴邪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攥着一个沉甸甸的密密,指引着他们走向更深的迷雾里。

回到村子时,被控制的村民已经清醒大半,只是想起自己被蛊惑的事,个个面色惶恐。王胖子正指挥着几个没受伤的壮丁清理现场,见他们回来,赶紧迎上来:“怎么样?那劳什子太岁搞定了?”

吴邪把养魂玉揣进怀里,点了点头:“暂时搞定了,但事还没完。”他看向被捆在老槐树下的刘老五,“这人得好好审审。”

刘老五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反复念叨着“阴兵要来了”“谁也跑不了”。白泽蹲下身,从怀里摸出一张清心符,往他额头上一贴,符咒燃尽后,刘老五打了个哆嗦,眼神总算清明了些。

“说吧,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到底让你做了什么?”解雨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

刘老五嘴唇哆嗦着,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原来那戴眼镜的男人自称“齐先生”,三年前找到他,说能让他成为“山神代言人”,掌控整个村子。代价是定期往山神庙送活物,用生魂喂养养魂玉,为“山神爷”积阴德。直到半年前,齐先生才告诉他,所谓的山神爷其实是矿洞里的血眼太岁,等太岁成熟,就能打开阴阳通路,到时候他就能跟着“大人物”享福。

“那齐先生……有没有说过,他背后的大人物是谁?”吴邪追问。

刘老五摇了摇头:“他只说那位大人物姓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还说……等事成之后,会让我当这一带的‘阴差头领’……”

姓吴?

吴邪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三叔。可张起灵说照片上的人不是三叔,难道还有别的吴家之人牵扯其中?

解雨臣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先下定论,姓吴的多了去了,未必就是你三叔。”他转向刘老五,“齐先生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有没有说过要带什么人来?”

“就在三天前,”刘老五回忆着,“他说再过七天,会有一队‘客人’来接应,让我把村子里的闲杂人等都清出去……还留下了这个。”他示意众人看他手腕上的黑色手环,“说这是‘阴差令牌’,能让太岁不伤害我。”

白泽摘下手环看了看,手环是用某种兽骨磨成的,内侧刻着和养魂玉相似的符文:“这是用阴煞之气浸染过的,确实能暂时避开邪祟,但戴久了会被邪气反噬,变成行尸走肉。”

众人正说着,村口突然传来马蹄声,一队穿着黑色风衣的人骑着马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那个戴金丝眼镜的齐先生。他看到被捆的刘老五和满地狼藉,脸色骤变:“你们是谁?竟敢坏我的事!”

“坏你的事?”胖子扛着工兵铲站出来,“胖爷我还想问问,你这用活人喂邪祟的勾当,是谁指使的?”

齐先生冷笑一声,从马背上抽出一把短刀:“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撞见了,就别想活着离开!”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立刻拔刀围了上来,这些人身手矫健,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张起灵率先动手,黑金古刀化作一道流光,瞬间就挑飞了两个黑衣人的刀。吴邪和解雨臣紧随其后,霍秀秀的铁丝专缠马腿,苏九儿的狐火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齐先生没想到他们如此能打,眼看手下一个个被打倒,转身就要骑马逃跑。

“想跑?”吴邪早有防备,扬手甩出一枚雷管,雷管在齐先生马前炸开,惊得马人立而起,将齐先生甩了下来。

胖子一个饿虎扑食,将齐先生死死按住:“眼镜儿,跟胖爷回去好好聊聊?”

齐先生挣扎着,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瓷瓶,拔开瓶塞就要往嘴里倒。张起灵眼疾手快,一脚将瓷瓶踢飞,里面的黑色粉末撒了一地,瞬间冒出刺鼻的黑烟。

“是化骨散!”白泽脸色一变,“这家伙是死士!”

齐先生见自杀不成,突然凄厉地笑了起来:“你们赢不了的!那位大人已经在路上了,阴兵一出,天下皆……”话没说完,他突然双眼翻白,脖颈处浮现出一道黑线,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咬舌自尽了?”胖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妈的,够狠!”

解雨臣检查了齐先生的尸体,发现他后颈处有个极小的蛇形纹身:“是‘蛇沼’的人。”

“蛇沼?”吴邪皱眉,“那不是三叔当年去过的地方吗?”

“看来这盘棋,确实和你三叔脱不了干系。”解雨臣拿起齐先生掉落的眼镜,镜片后的夹层里藏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七星鲁王宫旧址,等阴兵开路。”

七星鲁王宫?

吴邪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那是他第一次下斗的地方,难道所有的事,从一开始就埋下了伏笔?

张起灵忽然看向西方,那里的天空不知何时又聚集了乌云,隐隐有雷声滚动。“他们来了。”他语气凝重。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山道上,出现了一队人影,为首的是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男人,身形挺拔,虽然看不清脸,吴邪却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那背影,和他记忆里的三叔,一模一样。

“三叔……”吴邪喃喃道。

男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阳光穿过乌云,照亮了他的脸,确实是吴三省,但他的左眼,却泛着和血眼太岁一样的红光。

“小邪,好久不见。”吴三省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沙哑,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笑,“来,跟三叔一起,看看这阴兵过境的盛况。”

他身后的乌云里,隐约传来金戈铁马的声响,无数穿着铠甲的虚影在云层中显现,手持长戈,面无表情,正是传说中的阴兵。

吴邪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三叔,突然明白了白泽的话——这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阳光彻底被乌云吞噬,阴兵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一场牵涉阴阳、横跨数十年的迷局,终于要在这小小的山村外,揭开最危险的一角。而他们,早已没有退路。

吴三省左眼的红光在阴沉的天色里格外刺眼,他身后的阴兵虚影越来越清晰,铠甲上的锈迹、长戈上的寒光都看得真切,连马蹄踏在云端的沉闷声响都仿佛就在耳边。

“三叔,你到底在做什么?”吴邪的声音发颤,手里的工兵铲几乎要握不住。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眼神诡异的人,会是那个总爱跟他打哑谜、却总在暗中护着他的三叔。

吴三省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往日的亲昵,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狂热:“做什么?自然是要完成一件大事。小邪,你知道吗?这阴兵可不是谁都能引出来的,得用太岁开道,用养魂玉聚气,还得……献祭最亲近的人。”

他的目光扫过解雨臣,扫过张起灵,最后落在吴邪身上,红光闪烁:“你以为刘老五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因为他献祭了村里的孩子。你以为齐先生为什么忠心耿耿?因为他的家人早就成了养魂玉的养料。”

“你疯了!”解雨臣厉声喝道,“用活人献祭引阴兵,你就不怕遭天谴?”

“天谴?”吴三省嗤笑一声,“我这条命早就该丢在蛇沼了,能多活这些年,靠的就是这双眼睛。”他指了指自己发红的左眼,“这是‘它’给我的礼物,能看见阴阳,能号令阴兵,等我用阴兵打开那扇门,别说天谴,连阎王爷都得让我三分!”

“那扇门到底是什么?”白泽追问,手里悄悄捏了三张黄符。

“是归宿,也是起点。”吴三省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像是在说什么秘辛,“是当年陈文锦他们没走完的路,也是我欠你爷爷的债。”

提到爷爷,吴邪心里猛地一抽。他想起爷爷留下的那些笔记,想起里面断断续续提到的“终极”,难道三叔说的“门”,就是爷爷毕生都在追寻的那个秘密?

张起灵突然动了。

他没说话,只是提着黑金古刀径直冲向吴三省,刀光如电,直劈那只发红的左眼。吴三省似乎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抬手一挥,身后的阴兵虚影竟有了实质,三五个阴兵挺戈刺来,长戈带着刺骨的寒意,逼得张起灵不得不回刀格挡。

“小哥!”吴邪惊呼着要上前帮忙,却被解雨臣拉住。

“别冲动!”解雨臣压低声音,“这些阴兵是虚体,但煞气太重,被碰到会伤魂!”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叠符纸,分给众人,“这是聚阳符,贴在身上能挡一挡煞气!”

霍秀秀已经将铁丝缠在手腕上,苏九儿指尖的狐火燃得如同白昼,金色的火焰在她周身形成一道屏障,阴兵的煞气一靠近就被灼烧得滋滋作响。“九儿,用狐火燎他们的马腿!”霍秀秀喊道,“这些阴兵靠马代步,先让它们失了根基!”

苏九儿点头,指尖的狐火化作数道火线,精准地射向阴兵的坐骑。那些马影被狐火一燎,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身形顿时淡了几分,阴兵在马背上摇晃,攻势也乱了阵脚。

胖子趁机扛起工兵铲,朝着离得最近的一个阴兵猛砸过去:“让你丫装神弄鬼!胖爷我专打妖魔鬼怪!”工兵铲砸在阴兵铠甲上,发出一声闷响,那阴兵的身形竟真的淡了些,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有效!”胖子眼睛一亮,“这玩意儿怕硬碰硬!”

吴邪立刻反应过来,这些阴兵虽是阴物,但刚从冥途出来,煞气尚未完全凝实,物理攻击确实能暂时打散它们的形体。他不再犹豫,跟着胖子一起冲上去,工兵铲专挑阴兵铠甲的缝隙砸,每砸中一下,就有一道黑气从缝隙里溢出,阴兵的动作也会迟滞几分。

另一边,张起灵已经和吴三省缠斗在一处。吴三省的身手竟比从前灵活了数倍,左眼的红光似乎能预判张起灵的动作,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要害。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刀身漆黑,上面刻满了和养魂玉相似的符文,每次劈砍都带着一股阴寒之气,逼得张起灵不得不小心应对。

“小哥,我来帮你!”吴邪解决掉身边的两个阴兵,转身就要去支援,却被吴三省喝住。

“小邪,别插手!”吴三省的短刀逼退张起灵,左眼的红光死死盯着吴邪,“你是吴家的人,这是我们吴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吴家的事就该用活人献祭?就该引阴兵祸乱人间?”吴邪红了眼,“爷爷要是知道你做这些事,绝不会认你这个儿子!”

“你懂什么!”吴三省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猛地嘶吼起来,“你以为你爷爷当年为什么要守着那片长沙的铺子?他守的不是家业,是那个秘密!是能让吴家在这盘棋里活下去的筹码!我现在做的,都是为了吴家!”

他说着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左眼上,那红光瞬间暴涨,身后的阴兵像是被注入了力量,身形猛地凝实,嘶吼着朝众人扑来,长戈上的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苏九儿的狐火屏障都开始剧烈晃动。

“不好!他在献祭精血催阴兵!”白泽急声喊道,将手里的黄符尽数甩出,“九儿,借狐火助我!”

苏九儿立刻将狐火渡过去,白泽捏着符纸在空中快速划过,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煞驱邪,急急如律令!”黄符在空中燃起金色的火焰,化作一张大网罩向阴兵,被网住的阴兵发出刺耳的惨叫,身形迅速淡化。

但阴兵实在太多,金色大网很快就被撕裂。张起灵被三个阴兵缠住,黑金古刀的刀光虽猛,却总有阴兵源源不断地涌上来。解雨臣的袖口甩出数根细针,精准地刺向阴兵的面门,却只能暂缓它们的攻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霍秀秀的铁丝已经被煞气侵蚀得有些发黑,“得先制住吴三省!”

吴邪也看出了关键。这些阴兵明显是被吴三省操控的,只要拿下他,阴兵自然会散去。他瞅准一个空隙,绕到吴三省侧面,工兵铲带着风声劈向他的左肩——他不想伤三叔,只想让他失去行动力。

吴三省却像是背后长了眼,侧身避开的同时,短刀反手刺来,直取吴邪心口!

“小心!”张起灵见状,不顾身后阴兵的长戈,猛地扑过来挡在吴邪身前,短刀“噗嗤”一声刺进了他的后背!

“小哥!”吴邪目眦欲裂。

张起灵闷哼一声,反手一刀劈在吴三省的左脸上,黑金古刀的寒气瞬间冻结了那片皮肤,吴三省左眼的红光骤然黯淡,惨叫着后退了几步。

随着他受伤,那些阴兵的身形也开始变得透明,金戈铁马的声响渐渐消失,云层里的虚影如同潮水般退去。

“你……”吴三省捂着流血的左脸,看着张起灵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张起灵,你果然还是跟当年一样,非要坏我的事!”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拔出后背的短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蓝色连帽衫。他踉跄了一下,被吴邪连忙扶住。

“小哥!”吴邪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又疼又怒,转身瞪向吴三省,“你连小哥都敢伤!”

吴三省看着渐渐散去的阴兵,脸上露出一丝绝望,随即又变得疯狂:“散了又怎样?我还有后手!那扇门已经开了缝隙,用不了多久,就算没有阴兵,‘它们’也会自己爬出来!”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珠子,那珠子上布满了孔洞,里面似乎有无数虫子在蠕动。“这是‘尸蹩王’的卵,是我在蛇沼最深处找到的,就让它们陪你们玩玩!”

他将珠子往地上一摔,珠子裂开,无数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涌了出来,朝着众人爬去,所过之处,地面的草叶瞬间枯萎。

“是尸蹩!”吴邪脸色大变,这玩意儿他在七星鲁王宫见过,被咬一口就会变成粽子。

解雨臣反应极快,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身上的聚阳符,将符纸往尸蹩群里一扔,金色的火焰瞬间燃起,尸蹩发出滋滋的焦糊味,成片地死去。但还是有几只绕过火焰,朝着张起灵爬去——它们似乎对血液格外敏感。

张起灵忍着剧痛,抬手按在地上,黑金古刀的刀身插入泥土,一股寒气顺着刀身蔓延开,地面瞬间结了一层薄冰,那些尸蹩被冻住,动弹不得。

吴三省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怨毒地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就往山后跑。

“别让他跑了!”吴邪喊道。

张起灵却摇了摇头,声音虚弱:“他跑不掉……那边有‘密洛陀’。”

吴邪一愣,密洛陀是广西巴乃那边的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看着张起灵越来越差的脸色,也顾不上追吴三省了,连忙扶着他坐下。

白泽立刻上前,从怀里掏出伤药:“他失血太多,还中了尸蹩王卵的毒,得赶紧找地方处理。”

解雨臣看了一眼吴三省逃跑的方向,那里的山林深处隐约传来一声惨叫,随后便没了动静。他皱了皱眉,没再追究,转身道:“先回村子处理伤口,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众人搀扶着张起灵往村里走,吴邪回头看了一眼山后,心里五味杂陈。三叔跑了,但他说的“门”和“它们”到底是什么?还有小哥刚才说的“密洛陀”,又藏着什么秘密?

阳光重新穿透乌云,照在满是狼藉的村口,刘老五瘫在地上瑟瑟发抖,齐先生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吴邪看着怀里那枚渐渐恢复温润的养魂玉,忽然觉得,这枚玉佩上的纹路,似乎和爷爷笔记里画的某个符号,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向靠在自己怀里、脸色苍白的张起灵,又看了看身边神色凝重的解雨臣、霍秀秀他们,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前路还有多少危险,不管三叔背后还藏着多少秘密,他都必须走下去。不为别的,只为身边这些不能失去的人,也为了揭开那个横跨了几代人的终极谜团。

山风吹过,带着远处矿区的腥气,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阴兵的寒意。吴邪握紧了养魂玉,指尖传来玉石的微凉,像是在提醒他——这场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