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找不到任何原因(1 / 2)

翌日清晨九点,晨曦透过摄影棚巨大的玻璃窗,在光滑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剧组早已整装待发,器械运转的低鸣、工作人员忙碌的脚步声交织成熟悉的开工序曲。

当赵金墨身着全新的女主角戏服出现在入口处时,喧闹的摄影棚竟瞬间安静了几分。

那是一袭月白色的鲛绡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线暗纹,走动间流光婉转,仿佛有月华倾泻而下。

广袖轻扬,边缘缀着半透明的雪纺流苏,风一吹便如蝶翼般翩跹,衬得她身姿愈发纤细窈窕,宛如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仙子,自带一股清冷又灵动的仙气。

乌发松松挽成发髻,斜插一支玉簪,余下几缕碎发垂在颈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添几分娇憨动人。

一众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眼神里满是惊艳与呆滞。

场记手里的打板都忘了落下,道具组的大哥握着布景板的手微微收紧,连见惯了美人的制片人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低声和身边的副导演感叹:“这也太绝了吧……”

马导站在监视器旁,原本还蹙着眉核对拍摄流程,余光瞥见赵金墨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倏地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嘴里下意识地喃喃出声:“这怎么可能……”

他快步走上前,围着赵金墨转了两圈,目光从她的发饰扫到裙摆,越看越心惊,最后重重拍了下大腿:“简直就是和剧本里描写的女主角一模一样!

不,比我想象中还要贴合!”那股子灵气与仙气,仿佛这角色本就是为她量身定做,多一分则艳俗,少一分则寡淡,刚刚好戳中了他心中对女主角的所有想象。

震惊过后,马导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头的激动,对着对讲机拔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难掩的亢奋:“各部门注意!各就各位!灯光、收音、摄影全部准备好!”

工作人员们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各司其职,原本停滞的片场瞬间恢复了秩序,只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因惊艳而生的躁动。

“开拍!第一场第一镜,各就各位”

随着马导一声令下,赵金墨迅速收敛心神,眼神瞬间切换,褪去了方才的青涩局促,取而代之的是女主角该有的温婉与坚定。

她缓步走向搭戏的男主,每一个步伐都贴合角色的心境,眼神流转间尽是戏感,与男主对戏时,台词清晰流畅,情绪饱满自然,无论是眼神交汇时的羞涩,还是转身时的不舍,都演绎得恰到好处,全程尽心尽力,刻意放慢节奏配合拍摄,尽量避免出现问题

监视器后的马导紧盯着画面,原本紧绷的嘴角渐渐扬起,眼中满是满意与欣慰,暗暗点头:这趟没白等,赵金墨果然没辜负他的期待。

医院这边,杭州市第一医院的住院部走廊里灯光惨白,寂静得只剩下护士站偶尔传来的笔划过纸张的轻响。

剧组负责对接的工作人员握着手机,神色凝重地拨通了林夕父母的电话,语速急促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将林夕突发异常、被紧急送医的情况简单说明了一番。

电话那头,林夕父母的声音瞬间变了调,满是惊慌与急切,连追问细节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挂了电话,老两口顾不上收拾太多东西,连夜从湖北唐山往杭州赶,一路坐高铁转出租,熬得满眼血丝,鬓角的白发在奔波中更显凌乱,脸上写满了掩不住的焦灼与担忧。

凌晨时分,两人终于急匆匆赶到杭州市第一医院住院部,身后还跟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头。

这老人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麻衣,身形清瘦却挺拔,须发皆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温润,眼神深邃,周身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从容气度,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是当地小有名气的阴阳先生徐老先生林夕父母实在放心不下,想着闺女这状况来得蹊跷,便特意请了他一同前来。

一进病房,看到病床上眼神空洞、神情呆滞的林夕,林夕母亲当场就红了眼眶,快步上前握住女儿冰凉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林夕父亲强忍着心酸,转头对着徐老道急切地说道:“徐先生啊,你快帮俺闺女看看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孩子,怎么突然就疯疯癫癫的了?”语气里满是恳求,带着绝望的期盼。

徐先生点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走到病床边,先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林夕的手腕上,闭目凝神片刻,眉头微蹙;随后又仔细观察林夕的面色、眼神,甚至俯身凑近,闻了闻她身上的气息,动作沉稳而专注。

片刻后,他起身从随身带来的布包里取出黄纸、朱砂和毛笔,快速画了一道符,点燃后绕着病床走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晦涩的咒语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

符纸燃尽成灰,他又取来一碗清水,对着水面默念片刻,才示意林夕母亲给女儿喝下。

然而,一番操作下来,林夕依旧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没有丝毫好转。

徐老道望着病床上毫无反应的林夕,缓缓收起工具,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愧疚与无奈:“怪我学艺不精,实在看不出来林小姐有什么问题。”

他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补充道:“从面相、气息到脉象,看起来都一切正常,不像是撞邪,也不像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眼下也别无他法,只能等她下次发病的时候,我再仔细观察,或许能找到症结所在。”

林夕父母闻言,脸上的希望瞬间黯淡了下去,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力与焦虑,病房里的气氛愈发沉重起来。

,林母看见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林夕,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踉跄着扑到床边,颤抖着双手握住女儿冰凉的手,指腹摩挲着那片毫无血色的皮肤,哭喊声瞬间打破了病房的寂静:“我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前几天通电话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她的哭声嘶哑又绝望,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泪水打湿了林夕的衣袖,“造孽啊!老天爷你睁睁眼!有什么罪有什么罚都冲我来,别让我的孩子遭这种罪啊!”

林父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眶通红,却强忍着泪水,只是不停地拍着妻子的后背,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一旁的徐先生捻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满是困惑。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悬在林夕的头顶上方缓缓划过,又俯身凑近她的鼻尖,凝神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嘴里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他做阴阳先生几十年,走南闯北见过无数中邪撞煞的怪事,只要有邪祟缠身,总会有一丝阴冷的邪气散逸出来,或是气场紊乱,或是印堂发黑。

可眼前的林夕,除了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周身气场平和,印堂虽有些黯淡,却并无半点黑气萦绕,就连他随身携带的桃木剑都没有丝毫异动。

“如果是中邪了,怎么会感受不到任何邪气,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徐先生直起身,目光扫过林夕平静的脸庞,“难道真的只是生病?”

他又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不解,“不应该啊。我老徐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情况身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人却疯了。

难不成是现代医生说的精神分裂症?”

说着,他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叠检查报告,戴上老花镜,逐字逐句地仔细翻看。

血常规、脑ct、脑电图……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的迹象。

徐先生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甚至把报告凑到眼前仔细核对,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报告放回原处:“奇了怪了,这真的是头一次遇到。”

或许是林母的哭声太过凄厉,又或许是病房里的动静惊扰了她,病床上的林夕眼皮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原本明亮灵动的眸子,此刻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视线缓缓聚焦,当看到眼前泪流满面的父母时,她的嘴唇动了动,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开口:“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哎呀,我的女儿啊!你终于醒了!”林母立刻止住哭声,紧紧握住林夕的手,声音哽咽,“是你同事通知我们的,说你突然晕倒被送进了医院,我们连夜就赶过来了。”

她上下打量着林夕,眼神里满是心疼,“女儿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夕虚弱地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和恐惧:“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头晕,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们说我昨天神志不清,还乱打乱闹,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