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鱼贯而出,脚步轻得像猫。黑色的身影掠过青石板路,信号屏蔽器挂在腰间,发出微弱的电流声这是他们特意准备的装备,能让沿途的监控变成一片雪花,确保行踪不被留下任何痕迹。艾伦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小小的定位点在地图上闪烁,那是巴利白天合照时,悄悄粘在苗灵儿百褶裙上的“小虫”那定位器比小虫子还小,表面涂着与布料相近的粉色,哪怕苗灵儿换衣服时仔细看,也只会以为是不小心沾上的线头。
“定位在山顶村落,最后停留点是一间木屋。”艾伦压低声音,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
六人加快脚步,山间的风灌进衣领,却吹不散他们眼中的冷意。
一个小时后,木屋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窗户里没有灯光,只有月光洒在木质门扉上,映出斑驳的树影。
“就是这里。”麦克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指了指木屋的门缝。
六人迅速散开,大壮与艾伦守住前后门,三个女杀手则绕到窗户两侧,手里的武器已经出鞘艾妮的手术刀泛着冷光,巴利的水壶打开了盖子,玫瑰的项链吊坠握在掌心,随时准备按下电击开关。
麦克从背包里取出迷烟器,那是一个银色的金属小管,顶端有细如发丝的喷嘴。
他蹲下身,将喷嘴对准木门下方的缝隙,手指按下开关,淡青色的烟雾无声地涌出,顺着缝隙钻进屋内。
这迷烟是他特意从黑市买来的“大象杀手”,只需吸入一口,就能让体重数吨的大象在三十秒内倒地昏迷,他曾用这东西对付过配备防弹衣的保镖,从未失手。
“等三分钟,确保他彻底昏迷。”麦克对着耳机低语,目光紧紧盯着木门,仿佛已经看到阿赞林倒在地上的模样。
可屋内的景象,却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阿赞林正搂着苗灵儿熟睡,鼻尖忽然嗅到一丝异样的烟味不是苗寨常用的艾草味,也不是山间的花香,那味道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刺鼻感,让他瞬间清醒。
他猛地睁开眼,怀里的苗灵儿还在沉睡,呼吸均匀。
阿赞林轻轻掀开被子,起身时动作极轻,生怕吵醒她。
“哪里来的烟味?”他皱着眉四处打量,屋顶没有火星,墙角的柴火堆也完好无损,可那甜香却越来越浓,像是从门缝里钻进来的。
“怎么了,亲爱的?”苗灵儿被他的动静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没事,你继续睡。”阿赞林回身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温柔,眼底却多了几分警惕,“我去看看是不是哪里着火了,总觉得有烟味。”
他走到门边,手指刚触碰到木门的门闩,就隐约听到门外传来极轻的呼吸声不是苗寨村民的脚步声,那呼吸节奏沉稳,带着刻意压抑的紧绷感,更像……训练有素的杀手。
阿赞林心中一凛,却没有丝毫慌乱他传承的黑蛊之力早已融入血脉,百毒不侵是最基础的能力,刚才那点迷烟对他而言,不过是一阵普通的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木
门外的景象瞬间定格。
六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杀手正围在门边,麦克的手还停在迷烟器的开关上,大壮的战术刀已经举到半空,艾伦的钨钢针捏在指间,三个女杀手的武器也对准了门口。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杀手们的脑子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那迷烟连大象都能放倒,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会毫发无损?
他不仅没昏迷,还能如此从容地打开门,甚至眼底没有一丝慌乱,仿佛早就知道他们的到来。
“你……”麦克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握着迷烟器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从业十几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计划好的“迷晕-擒杀-撤退”流程,在开门的那一刻,彻底崩塌。
阿赞林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过六人手中的武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跟邻居打招呼。
“深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家门口吹烟,你们打算干什么。”
“动手!”麦克的吼声划破苗疆的夜空,话音未落,六个杀手如饿狼般扑向门口。
黑寡妇玫瑰首当其冲,手中的红宝石项链瞬间弹出电极,3万伏高压电在夜色中闪过一道蓝弧,直逼阿赞林的胸口她算准了对方哪怕能抗毒,也扛不住这能电晕公牛的电击。
阿赞林瞳孔微缩,身体却比思维更快。他侧身避开电极的瞬间,右腿如钢鞭般甩出,精准踹在玫瑰的腰侧。
“砰”的一声闷响,玫瑰像断线的风筝般撞在院墙上,电击器脱手飞出,在石板路上滑出老远。
可没等他站稳,开膛手艾妮已经欺身而上,两把微型手术刀泛着冷光,直刺他的咽喉与心脏这是她最擅长的“双杀术”,曾在0.3秒内划破过两个保镖的颈动脉。
“小心!”屋内的苗灵儿刚穿好鞋子,就看见刀刃逼近,惊呼着冲出门。
阿赞林也已抬拳,指节绷紧如铁,狠狠砸向艾妮的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艾妮痛呼出声,手术刀脱手,可身后的大壮已经举着战术刀劈来,那刀刃沾过见血封喉的树汁,斧刃带着腥气,眼看就要落在阿赞林的肩膀上。
千钧一发之际,苗灵儿的身影如灵猫般窜到大壮身后。
她身材小巧,在大壮1米98的身躯旁像只小兔子,可指尖却捏着一只通体翠绿的蛊虫。
“去!”她轻声念了句蛊咒,蛊虫立刻如箭般扑到大壮后颈,尖锐的口器瞬间刺破他的皮肤,将麻醉毒素注入血管。
大壮的战术刀刚举到半空,手臂突然僵住,瞳孔迅速涣散,庞大的身躯“轰”的一声砸在地上,震得石板路都颤了颤。
另一边,麦克正与阿赞林缠斗。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军用匕首,刀刃上涂满了神经毒素,招招都往阿赞林的要害扎。
阿赞林赤手空拳,只能靠闪避与格挡周旋,手臂已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出他能抗毒,却挡不住物理伤害,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艾伦的钨钢针或巴利的毒素击中。
亲爱的,用蛊!”苗灵儿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黑黢黢的毒蜘蛛蛊,对着麦克的方向一甩。
那蛊虫在空中划出一道黑影,麦克正全神贯注盯着阿赞林的动作,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威胁。
毒蜘蛛精准落在他的脖子上,毒牙狠狠刺入,剧烈的毒性瞬间蔓延全身。
麦克只觉得喉咙发紧,口吐白沫,身体一软就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直到晕倒都没看清咬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阿赞林也终于下定决心。他左手一掏口袋,数只颜色各异的蛊虫瞬间飞出有能让人肌肉僵硬的“僵蚕蛊”,有能引发剧痛的“刺蜈蛊”,还有能让人眩晕的“迷蝶蛊”。
艾伦刚要将钨钢针射向阿赞林的后心,一只僵蚕蛊就落在他的手腕上,他的手臂瞬间僵住,针管“啪”地掉在地上。
巴利正想将毒素水壶泼向苗灵儿,刺蜈蛊已经爬上她的手背,钻心的疼痛让她惨叫着扔掉水壶;最后一只迷蝶蛊落在还没倒下的艾妮鼻尖,她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双腿一软,重重摔在同伴身边。
短短几十秒,六个杀手全倒在地上,有的口吐白沫,有的浑身抽搐,有的双目紧闭。
昏迷前,他们脑子里只剩一个疑问:暗网上明明说目标只是个普通的降头师,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虫子?
他们哪里知道,阿赞林不仅传承了降头术,更手握黑蛊传承,这些看似不起眼的蛊虫,比他们的任何武器都致命。
苗灵儿快步走到阿赞林身边,掏出草药膏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语气带着心疼:“都怪我没早点出手,让你受伤了。”
阿赞林握住她的手,目光扫过地上的杀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没事,这些人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只是……他们能找到这里,恐怕后面还有更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