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树叶缝,在地上织出碎银似的网,坂田和育林背着金属探测仪,像两只偷油的老鼠,猫着腰在林子里挪。
探测仪“滴滴”的轻响在夜里格外清晰,两人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仪器屏幕,连脚下的枯枝踩碎的声音都没心思管满脑子都是金灿灿的黄金,压根没察觉草丛里正有只比手指还粗的黑蜈蚣,正慢悠悠地顺着育林的裤脚往上爬。
那蜈蚣爬得悄无声息,先是顺着裤脚管蹭过脚踝,又慢悠悠地爬过小腿,最后竟径直往育林的裤裆里钻。
育林正盯着探测仪屏幕,突然感觉大腿根一阵凉飕飕的痒,还带着点细微的爬动感,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可那“东西”不仅没走,反而越爬越往里。
“啊!”育林猛地蹦了起来,手里的探测仪“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声音在夜里惊飞了半树栖鸟。
他跳着脚,手死死捂着裤裆,脸憋得通红,朝着坂田的方向大喊:“坂田君!快救我!救救我啊!有东西!
有东西钻我裤裆里了!”
坂田正蹲在地上看探测仪的数据,被这一嗓子吓得手一抖,探测仪差点砸脸。
他赶紧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育林君!怎么了?是蛇吗?还是蜘蛛
“不是蛇!也不是蜘蛛!是……是会爬的!凉飕飕的!”育林抖得像筛糠,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那“东西”就咬他,“快帮我看看!我裤裆里!
它还在爬!我最怕这玩意儿了!”
坂田凑过去一看,只见育林的裤裆处鼓起来一小块,还在微微动。
他赶紧从背包里掏出防滑手套戴上,又一把扯过育林的腰带:“别慌!你别动!我帮你把裤子脱了!”
说着,他手忙脚乱地解开育林的裤扣,“哗啦”一下就把裤子往下扒到膝盖。
夜风一吹,育林顿时打了个寒颤,大腿根凉得他一缩:“哎哎哎!风好凉!你快点啊!”
“别催!越催越乱!”坂田盯着育林裤裆里那只正慢悠悠爬动的黑蜈蚣,咽了口唾沫,“是只大蜈蚣!你千万别动!
它要是咬你小兄弟,我可不敢保证你以后还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那蜈蚣突然动了一下,育林吓得差点哭出来:“快!快拍它!别让它咬我!”
坂田也急了,深吸一口气,戴着厚手套的手对准育林的裤裆就狠狠拍了下去“啪!”这一下力道没控制好,育林只觉得胯下一麻,紧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像是被人用棍子狠狠敲了一下。
“我的妈呀!疼死我了!”育林捂着裤裆蹲在地上,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坂田君!你是拍蜈蚣还是拍我啊!我感觉我的小兄弟都要被你拍扁了!”
坂田倒没顾上他的哀嚎,手一拍下去就赶紧抓,还真把那只蜈蚣牢牢攥在了手里。
他刚想把蜈蚣扔远,就听见育林还在“嗷嗷”叫,生怕这动静引来苗寨的人,他赶紧伸手去捂育林的嘴:“别叫了!
你想让全苗寨的人都听见吗?!”
可他忘了,自己手里还攥着那只黑蜈蚣!
刚把育林的嘴捂住,那蜈蚣突然在他手心里扭了一下,竟顺着育林的嘴角就往里钻。
育林本来还在挣扎,一感觉到嘴里钻进个凉飕飕的东西,顿时瞪圆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双手拼命挥舞,想把坂田的手推开,可坂田还以为他只是怕疼,反而捂得更紧了:“别乱动!再叫就暴露了!”
育林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手舞足蹈地指着自己的嘴,嘴里“呜呜”个不停,可坂田愣是没看懂。
直到育林突然浑身一僵,捂着脖子开始咳嗽,坂田才觉得不对劲,赶紧松开手。
育林捂着喉咙,弯着腰剧烈咳嗽,脸憋得发紫,半天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蜈……蜈蚣……钻我喉咙里了!坂田君!
你快帮我……咳咳……咳出来啊!”
坂田这才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手里的蜈蚣没了,再一看育林的样子,顿时吓得魂都快没了:“啊?蜈蚣?钻你喉咙里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只是怕疼!”
育林咳得直不起腰,指着坂田半天说不出话,心里把坂田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只是蜈蚣爬裤裆,结果被拍得胯疼,最后还让蜈蚣钻了喉咙,这趟找黄金的活,怎么就这么倒霉!
躲在不远处树后的阿明和阿杰,早就笑得捂住了嘴,差点把树枝都摇断。
阿明憋笑着跟阿杰说:“你看他俩!一个被蜈蚣钻裤裆,一个把蜈蚣捂人嘴里,这鬼子也太笨了吧!”
阿杰也忍不住笑:“别笑了!小心被发现!不过说真的,这俩货比咱寨里的猴子还搞笑,不用咱动手,自己先闹笑话了!”
育林正弯着腰,手指使劲抠嗓子眼,想把钻进去的蜈蚣咳出来,脸憋得通红,眼泪都呛出来了。
可还没等他把蜈蚣折腾出来,突然感觉裤裆里一阵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疼得他猛地直起腰,双手捂着裤裆原地蹦跶,嘴里发出“斯哈斯哈”的抽气声。
“坂田君!快!快帮我看看!我的小兄弟怎么这么疼!火辣辣的!哎哟妈呀!
疼死我了!”育林跳着脚,脸皱成了包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刚才被蜈蚣钻裤裆、被拍得胯疼还不够,现在又添了新疼,他觉得自己快成这深山里最惨的人了。
坂田刚捡起地上的探测仪,听见这话赶紧扔下,慌慌张张摸出手电筒,打开光柱就往育林的裤裆照去。
这不照不要紧,一照俩人都傻了眼只见育林的小兄弟肿得跟根红香肠似的,还泛着点淤青,刚才那只黑蜈蚣咬过的地方,还隐隐透着点黑印。
“我的天!刚才那蜈蚣咬你这儿了!”坂田指着那“香肠”,声音都变调了,“肯定是我抓它的时候,它受了惊,反口咬了你一口!”
“咬我?!”育林一听,差点晕过去,他捂着裤裆蹲在地上,疼得直打滚,“那怎么办啊!会不会废了啊。
坂田君你快想办法!我还没结婚呢!我不想以后当太监啊!”
躲在不远处大树后面的阿明和阿杰,早就把脸埋在树杆上,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阿明捂着嘴,憋得满脸通红,凑在阿杰耳边小声说:“我的妈呀……肿成那样……跟咱寨里过年灌的香肠一模一样!这鬼子也太惨了吧!”
阿杰也快憋不住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还强装严肃:“别笑!咱是来监视的!
要专业!不过……哈哈哈哈……不行了,这也太搞笑了!
他刚才叫得跟杀猪似的!”话没说完,俩人就捂着嘴,把头埋得更低了,生怕笑声传出去。
育林还在地上打滚,哭丧着脸喊:“坂田君!你快想办法啊!
我疼得快受不了了!再不想办法,我就要疼死在这儿了!”
坂田蹲在一旁,抓着头发急得团团转。他突然一拍大腿,眼睛亮了:“对了!我以前听老乡说过!被蜈蚣咬了,找只鸡来,让鸡啄一下伤口,就能解毒!鸡的口水能治蜈蚣毒!”
育林一听,差点没气背过去。他捂着裤裆,疼得龇牙咧嘴:“坂田君!你能不能严肃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想着找鸡?!这深山老林里,别说鸡了,连鸡毛都没有!你让我去哪儿找鸡?!”
“可除了这个办法,我也想不出别的了啊!”坂田也急了,站起来四处张望,手电筒的光柱在林子里晃来晃去,“万一这蜈蚣有毒,你这小兄弟肿得越来越大,最后烂了怎么办?”
“烂你个大头鬼!”育林气得想骂人,可一牵扯到伤口,又疼得“嘶”了一声,“等我们找到黄金,别说鸡了,就是山珍海味都有!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黄金,不是找鸡!你快帮我想想别的办法!比如找草药什么的!”
坂田挠了挠头,又蹲下来,盯着育林的“香肠”看了半天:“草药我也不认识啊……要不……我帮你吹吹?
说不定吹吹就不疼了?”
“吹你个鬼!”育林气得一抬脚,差点踹到坂田,“你别在这儿添乱了!
快把我的裤子给我穿上!风一吹,更疼了!”
坂田赶紧拿起地上的裤子,小心翼翼地帮育林穿上,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育林扶着旁边的树,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每走一步都疼得抽气:“不行……我得找个地方歇会儿……这疼得我走不动道了……”
坂田只好扶着他,往之前藏东西的山洞走去。
两人走得磨唧唧的。就好像娘们一样。
躲在树后的阿明和阿杰,看着俩人一瘸一拐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明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这俩鬼子也太倒霉了吧!找黄金没找着,先被蜈蚣咬了小兄弟,还想找鸡解毒,哈哈哈哈……”
阿杰也笑着说:“行了行了,别笑了,赶紧跟上去,看看他们接下来要干啥。
不过说真的,他那肿成香肠的样子,我能笑一年!”
俩人说着,就悄悄跟了上去,一路上还忍不住小声笑。
而坂田和育林,还在为“找鸡解毒”还是“先找黄金”争论不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成了别人的笑柄。
育林被坂田半扶半架着往山洞挪,一路上“哎哟妈呀”的哀嚎就没停过。
他一瘸一拐,每走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上似的,手死死捂着裤裆,脸皱成了苦瓜:“坂田君……你快想想办法啊……这火辣辣的疼,别说找黄金了,我连站都快站不住了……找不到黄金,咱们九菊一派还怎么重整旗鼓啊……”
坂田也愁得脑袋疼,一边扶着他,一边念叨:“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催了!
我这脑子都快转成陀螺了!”俩人好不容易挪到山洞里,坂田赶紧把育林扶到铺着干草的地上躺下,刚一沾地,育林就疼得“嘶”了一声,浑身都绷紧了。
可没等他缓过劲,肚子又“咕噜噜”一阵响,紧接着就是一阵绞痛,疼得他直打滚:“哎哟!我的肚子也开始疼了!
这蜈蚣是不是在我肚子里产卵了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坂田蹲在一旁,抓着头发使劲薅,本来就不多的头发都快被他薅秃了。
他看着育林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心里也急:“怎么办怎么办……死脑子,你快转啊!
黄金还没找到,就先折了一个伙伴,这要是回去了,怎么跟上面交代啊!”
突然,坂田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有了!我想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