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和巫供奉的对抗(2 / 2)

保险柜被撬开时,里面的现金哗啦啦涌出来,一沓沓港币散在地上,混着游戏币闪着光。

小弟们欢呼着扑上去捡,有人塞进怀里,有人往裤兜里塞,笑得合不拢嘴这趟扫场子,不光抢地盘,还能捞笔外快,比打群架痛快多了。

从游戏厅出来,山鸡看见街对面的东兴“义联”货运站,正有几辆货车在装货。

他眼睛一亮,挥了挥刀:“那边!把货车给我扣了!”

货运站的工人吓得扔下叉车就跑。洪兴的人冲进去,把货车的轮胎全扎破,车玻璃砸得稀烂。

一个戴着金链子的东兴管事想理论,刚说“你们知道这是谁的货……”就被山鸡一刀背砸在头上,捂着流血的额头蹲在地上,再也不敢吭声。

“把货卸下来!”山鸡指着车厢里的电子元件,“能搬的都搬走,送咱们自己的仓库!”

小弟们七手八脚地卸货,电子元件摔得满地都是。

山鸡掏出手机,给陈浩南打了个电话,声音里满是兴奋:“南哥!尖沙咀拿下三个场子了!东兴的人跟孙子似的,根本不敢还手!”

电话那头,陈浩南正在铜锣湾的酒吧里听汇报,听见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笑:“好!告诉兄弟们,中午加餐,一人一只烧鹅!

下午去西环,把东兴在那边的地盘也扫了!”

挂了电话,他看向旁边的陈耀:“油麻地和尖沙咀都动手了?”

“疯狗强和山鸡那边进展顺利。”陈耀推了推眼镜,递过来一张地图,“西环的东兴场子主要是‘鸿运’海鲜档和‘聚义’茶楼,人手不多,大天二带了人过去,估计这会儿已经动手了。”

陈浩南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刀疤上,竟有些刺眼。

他想起昨天在乱葬岗看到的草人,想起巫供奉诡异的咒语,再看看眼下这场席卷街头的抢地盘大战,突然觉得有些恍惚这一切,真的是靠兄弟们的拳头赢来的吗?还是靠那些阴邪的咒法?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把那些念头甩出去。江湖就是这样,赢了就是老大,没人管你用了什么手段。

东兴五虎躺在医院里,这是洪兴的机会,错过了,就是死路一条。

西环的“鸿运”海鲜档里,大天二正踩着一只帝王蟹,手里的钢管指着瑟瑟发抖的老板:“从今天起,这档口归洪兴管,每天的收入抽三成,少一分,就砸烂你的鱼缸!”

老板连连点头,看着满地的螃蟹、龙虾被踩成烂泥,心疼得直抽气,却半个字也不敢多说洪兴的人手里有刀,他的鱼缸里只有水,硬碰硬就是找死。

“聚义”茶楼里,八仙桌被掀翻了七张,茶壶茶杯碎了一地,茶叶混着水渍流得到处都是。

一个东兴的老伙计被按在地上,门牙都被打掉了,嘴里还在嘟囔:“你们等着……等乌鸦哥出来……”

大天二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脸上:“等他出来?

怕是等他出来,西环早就插满洪兴的旗了!”

到中午时,洪兴已经扫了东兴在油麻地、尖沙咀、西环的十三个场子。

从赌档、夜总会到货运站、海鲜档,只要挂着东兴招牌的地方,几乎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东兴的人要么被打跑,要么被堵在屋里不敢出来,整个九龙半岛的街头,到处都是洪兴的身影。

面包车上,疯狗强数着抢来的现金,笑得见牙不见眼:“妈的,这比收规费痛快多了!

东兴的场子真肥,光是‘金夜’的吧台,就搜出五万多!”

山鸡叼着烟,看着车窗外掠过的东兴招牌,撇了撇嘴:“等乌鸦他们死在医院,整个九龙都是咱们的。

到时候别说扫场子,就是让东兴的人跪着喊爹,他们也得照做!”

小弟们跟着哄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得意和狠劲。阳光越来越烈,照在他们手里的刀疤上,闪着嗜血的光。

而仁爱医院的病房里,乌鸦几人身上的颜色还在诡异地变幻,嘴里的白烟时浓时淡。

阿赞林守在水缸前,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死死盯着那几只蛊虫留下的痕迹他不知道外面的地盘已经换了主人,只知道这场与巫供奉的斗法,必须赢。

街头的喧嚣与病房的死寂,仿佛是两个世界。

可所有人都清楚,这两个世界的命运,早已被一根无形的线缠在了一起。

洪兴抢来的地盘,是用东兴五虎的命换来的;而病房里的每一次抽搐,都在为街头的厮杀添上一把火。

仁爱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空气本就凝重得像块浸了水的棉絮,东兴的堂主们正围着病房门唉声叹气,忽听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往楼上冲,动静大得连护士站的玻璃都在颤。

“怎么回事?”乌鸦的司机皱起眉,刚往楼梯口走了两步,就见十几个鼻青脸肿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上来。

领头的是油麻地赌档的阿强,左边额头肿得像个紫馒头,嘴角裂着口子,血痂糊了半张脸,一条腿还不利索,一瘸一拐的,裤管上沾着泥和血,看着惨不忍睹。

他身后跟着的兄弟也没好到哪去,有人胳膊打着歪歪扭扭的绷带,有人捂着肚子直哼哼,还有个小子眼镜碎了一半,镜片上全是血印子,活像刚从滚水里捞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阿强一看见走廊里的东兴众人,嗓子就哑了,带着哭腔喊,“各位大佬!出大事了!我们的场子……全被洪兴的人给扫了!”

这话像颗炸雷在走廊里炸开,几个堂主“噌”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你说什么?”

一个满脸横肉的堂主揪住阿强的衣领,眼睛瞪得像铜铃,“哪个场子?洪兴的人敢动我们东兴的地盘?”

“是油麻地!尖沙咀也……也没能幸免!”阿强被揪得喘不过气,声音抖得像筛糠,“早上六点多,洪兴的疯狗强带着人,开着面包车堵了赌档的门,二话不说就动手砸!

兄弟们没防备,被他们按在地上打,赌档里的筹码、现金全被抢了,老虎机、牌桌全砸烂了……我是滚到后巷才跑出来的,剩下的兄弟……估计都被他们扣了!”

他咽了口唾沫,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有尖沙咀的‘金夜’夜总会、‘旺角’游戏厅,西环的海鲜档和茶楼……刚才路上听兄弟们说,全被洪兴的人端了!

他们人多势众,拿着砍刀钢管,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我们留下来看场子的兄弟根本顶不住,说是……说是全军覆没了!”

“操他娘的!”乌鸦的司机听得眼睛都红了,一拳砸在墙上,白墙被砸出个浅坑,“这群杂碎!趁我们老大住院,竟然敢玩阴的!”

“忍不了!这绝对忍不了!”那个满脸横肉的堂主猛地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狼头纹身,“兄弟们,抄家伙!

洪兴的人都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了,还等什么?

今天不把他们的狗头拧下来,以后东兴就不用在香港混了!”

“对!干他娘的!”走廊里瞬间炸了锅,十几个堂主摩拳擦掌,有人掏出藏在腰后的短棍,有人摸出折叠刀“啪”地弹开,连几个原本守在病房门口的小弟也红了眼,跟着喊:“去晚了,地盘全没了!”

“等等!”阿强瘸着腿往前凑了凑,急道,“洪兴的人多,疯狗强、山鸡、大天二都带了人,估计有上百号……我们这点人够不够?”

“不够也要上!”那横肉堂主一脚踹在旁边的垃圾桶上,铁皮桶“哐当”滚出去老远,“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能让他们占了便宜!

等乌鸦哥醒了,咱们总不能告诉他,地盘全被抢光了吧?”

这话戳中了所有人的痛处。东兴五虎虽然躺在病房里,可兄弟们的骨气不能倒。

一群人再也按捺不住,跟着横肉堂主往楼下冲,脚步声“咚咚”响,震得楼梯扶手都在颤。

有人从车里翻出钢管砍刀,有人直接捡起路边的砖头,浩浩荡荡往油麻地方向赶那里是最先被砸的场子,也是洪兴最嚣张的地方。

医院门口,风卷着落叶打着旋,阳光照在东兴众人带血的脸上,映出一片狰狞。

他们知道,这一去怕是免不了一场血战,洪兴有备而来,手里的家伙比他们齐全,可事到如今,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地盘被抢,兄弟被打,这口气要是咽下去,东兴以后在江湖上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跟他们拼了!”有人喊了一声,像点燃了引线。

“拼了!”众人跟着嘶吼,声音里带着豁出去的狠劲。

车队浩浩荡荡驶离医院,车窗外掠过的街景越来越熟悉,离油麻地越近,空气中仿佛就越浓地弥漫着硝烟味。

谁也不知道这场仗会打成什么样,只知道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就算是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而此时的油麻地街头,疯狗强正带着兄弟们在“利源”赌档门口卸货,把抢来的现金和零件往面包车上搬,嘴里还哼着小曲。

没人注意到,远处的街角,十几辆汽车正杀气腾腾地冲过来,车玻璃后面,是一双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