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和巫供奉的对抗(1 / 2)

阿赞林的眼神锐利如刀,捏着银针的手指稳如磐石。

他俯身靠近水缸,目光锁定在乌鸦几人脖子左侧的“天鼎穴”上——这处穴位连通咽喉与心脉,是引蛊入体的关键。

“咻咻咻”几声轻响,银针精准刺入,针尖没入近半寸,针尾微微颤动。

奇迹就在此刻发生。原本耷拉着的脑袋猛地向上一抬,脖颈挺得笔直,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紧闭的嘴巴“咔哒”一声自动张开,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模样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水缸里幸存的毒虫仿佛接到了指令。乌鸦缸里那只足有手臂长的黑鳞毒蛇,吐着分叉的信子,“嗖”地窜起,顺着他张开的嘴巴钻了进去,喉咙处瞬间鼓起一个蠕动的包,随即消失不见。

雷耀扬缸里的巨型蜈蚣,百足齐动,沿着他的下巴爬进嘴里,留下一道乌黑的痕迹;其余几人也同样如此,最后存活的毒虫如入无人之境,尽数钻进他们体内。

“这……这看着也太吓人了……”一个年轻小弟忍不住别过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阿赞林却紧盯着几人的反应,眉头紧锁。

他知道,真正凶险的时刻到了。这些毒虫在体内疯狂分泌的蛊毒,若是注入常人之身,不出五分钟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五脏六腑全被腐蚀成脓水。

但乌鸦几人不同他们体内早已被对方法师的阴山五毒掌侵蚀,那阴毒如同跗骨之蛆,寻常药物碰之即化,唯有这至阳至烈的蛊毒,才能与之抗衡。

这就像两台被病毒攻陷的电脑,常规杀毒软件早已失效。

阿赞林索性放出自己研发的“反制病毒”,任由两种毒性在“系统”里疯狂厮杀。

巫供奉的阴毒阴柔诡谲,擅长潜伏蔓延,一点点蚕食肌理;阿赞林的蛊毒刚猛霸道,如烈火燎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两种毒素在五人血管里冲撞、吞噬、绞杀,每一寸肌肤都成了战场。

很快,诡异的变化在乌鸦几人身上显现。他们的皮肤先是泛起青黑,像被墨汁浸染,接着又透出绯红,仿佛有团火在皮下燃烧,随后又转为惨白、酱紫……五颜六色在皮肤上交替流转,像劣质的霓虹灯在闪烁。

更骇人的是,他们的嘴巴里不断冒出阵阵白烟,带着刺鼻的腥臭味,那是两种毒素相互湮灭时产生的气体,落在水缸壁上,竟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这……这是成了还是败了?”司机看得心惊胆战,手心全是汗。

阿赞林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个铜铃,每隔片刻就晃响一次。

铃声清脆,却带着股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安抚体内的蛊毒,指引它们专攻阴毒的巢穴。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在耗费心神引导这场毒素之战,脸色比缸里的人还要难看。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毒虫爬过缸壁的“沙沙”声,还有五人喉咙里发出的“嗬嗬”怪响。

东兴的堂主们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缸,心里清楚这是真正的生死赌局,要么蛊毒吞噬阴毒,老大们活下来;要么两毒同归于尽,连骨头都剩不下。

乱葬岗的破屋里,巫供奉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法坛上的草人瞬间布满裂痕。他捂着胸口,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看来对方也是请了高手来破解我的法术……竟想用养蛊术破我的五毒掌……”简直就是可笑痴心妄想。哈哈哈哈,接着他抓起一把坟头土,狠狠撒在草人上,“那就看看,是你的蛊毒烈,还是我的阴毒狠!”

话音刚落,仁爱医院的病房里,乌鸦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皮肤瞬间转为死灰,嘴里冒出的白烟变成了黑色,带着浓烈的腐臭味。

阿赞林眼神一凛,立刻抽出银针,在他胸口“膻中穴”上重重一刺,同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水缸的符纸上。

符纸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水缸里的水“咕嘟咕嘟”冒泡,乌鸦身上的死灰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重新泛起绯红。

这场不见硝烟的毒素大战,还在胶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拉扯着五条人命的天平。

谁也不知道最终会倾向哪一端,只能在这诡异的色彩与白烟中,等待着生死的裁决。

清晨六点,天光刚漫过油麻地的骑楼,给斑驳的招牌镀上一层冷白。

东兴的“利源”赌档刚拉开半扇铁门,卷闸门“哗啦”一声卡在半空,守夜的阿强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往外探,冷不丁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惊得一个激灵三辆白色面包车像疯牛似的横在门口,轮胎碾过路边的积水,溅起半米高的水花。

“动手!”

面包车里炸出一声嘶吼,车门“哐当”被踹开,黑压压的人影涌了出来。

为首的是洪兴尖沙咀堂主“疯狗强”,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胳膊上盘着条过肩龙,手里抡着根裹着铁皮的棒球棍,脸上的刀疤在晨光里泛着凶光。

他身后跟着三十多个兄弟,手里不是砍刀就是钢管,有人嘴里还叼着烟,火星在晨雾里明灭,活像一群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操!是洪兴的人!”阿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赌档里钻,可没跑两步,后领就被人一把揪住。

疯狗强一脚踹在他膝盖弯,阿强“噗通”跪倒在地,下巴磕在水泥地上,疼得眼前发黑。

“东兴的杂碎,还敢开门做生意?”疯狗强抡起棒球棍,“砰”的一声砸在旁边的玻璃柜上,里面的筹码撒了一地,五颜六色滚得到处都是。

“给我砸!但凡带东兴招牌的,片瓦不留!”

三十多号人立刻像潮水似的涌进赌档。牌桌被掀翻,绿色的台呢被踩成烂布;老虎机的屏幕被钢管砸得粉碎,硬币“哗啦啦”淌出来,混着玻璃碴子粘在地上。

墙上的“恭喜发财”横批被扯下来,踩在脚下碾成废纸。

两个守档的小弟想反抗,刚抄起板凳,就被两把砍刀架在脖子上,吓得手一软,板凳“咚”地砸在自己脚背上。

“滚!”疯狗强啐了口唾沫,棒球棍指着门口,“回去告诉你们那些住院的老大,油麻地从今天起,姓洪了!”

阿强连滚带爬地逃出赌档,回头看见兄弟们被洪兴的人按在地上扇耳光,赌档里的灯箱“哐当”坠地,“利源赌档”四个字被踩得稀烂,眼泪混着血从嘴角淌下来这可是东兴在油麻地的老牌场子,开了快十年,今天竟被人堵着门砸成了废墟。

疯狗强没恋战,砸完赌档,大手一挥:“下一个!‘金夜’夜总会!”

三辆面包车浩浩荡荡往街尾开,路过东兴的“福记”钱庄时,有人从车窗里扔出个燃烧瓶。

玻璃瓶砸在卷闸门上,汽油“呼”地燃起大火,火舌舔着招牌上的“福”字,很快把那红色烧成焦黑。

几个早起的街坊吓得往屋里缩,没人敢吱声谁都知道,洪兴这是借着东兴五虎住院的由头,要在油麻地掀翻了天。

“金夜”夜总会的卷帘门刚升起一半,就被面包车死死顶住。

门口的保安刚按亮对讲机,就被一根钢管砸在脸上,鼻血瞬间涌了出来。

洪兴的人踩着卷帘门往里冲,舞池里的彩灯还亮着,旋转的光斑照在刀背上,闪得人睁不开眼。

“砸!把音响给我拆了!沙发劈了!”疯狗强的吼声盖过了残余的音乐。

有人爬上dJ台,一脚踹翻混音器,唱片“噼啪”碎在地上;有人抡起砍刀,对着真皮沙发一阵乱砍,白色的棉絮像雪片似的飞出来.

吧台里的洋酒被一瓶瓶砸碎,威士忌、伏特加混着玻璃碴子流了满地,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火药味。

一个穿旗袍的领班吓得躲在角落,抱着头瑟瑟发抖。

疯狗强走过去,用棒球棍挑起她的下巴,狞笑一声:“告诉你们妈咪,以后这场子归洪兴管,想做生意,就得交双倍规费。

不然”他一棍砸在旁边的酒柜上,“下次烧的就是你们的旗袍。”

从夜总会出来时,太阳已经升高了些。疯狗强看了眼手表,七点刚过,转头对身后的兄弟喊:“去尖沙咀!

让那边的东兴知道,咱们洪兴的刀,还没生锈!”

与此同时,尖沙咀的“旺角”游戏厅里,山鸡正踩着一台“拳皇”游戏机,手里挥舞着开山刀,对着天花板大喊:“兄弟们!

把机器全砸了!零件能拆的都拆走,卖废品也能换几箱啤酒!”

三十多个洪兴小弟嗷嗷叫着,像拆家的野狗。

游戏机的屏幕被砸得粉碎,摇杆被连根拔起,投币口被钢管捅得稀烂。

两个东兴的小弟想从后门跑,刚拉开门,就被守在外面的人一棍打在腿上,惨叫着滚了回来。

“山鸡哥,里面的保险柜!”有人指着吧台后面的铁皮柜喊。

山鸡跳下来,一脚踹在保险柜上,锁芯“咔哒”松动了些。

“给我撬开!里面的钱全拿走,兄弟们分了!”他转头看了眼被按在地上的东兴小弟,“回去告诉你们堂主,尖沙咀的地盘,我们洪兴接了。

想抢回去?让他先从医院爬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