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以毒攻毒(2 / 2)

抢他们的地盘,占他们的场子,让全香港知道,铜锣湾谁说了算!”

“南哥威武!”

“洪兴万岁!”

小弟们跟着呐喊,声音震耳欲聋,把酒吧的窗户都震得嗡嗡作响。

半小时后,酒吧门口聚集了几百号人,手里拿着家伙,分乘几十辆面包车,浩浩荡荡地往东兴的地盘开去。

车窗外,阳光正好,陈浩南望着前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今天之后,香港的江湖格局,就要变了。

而这一切的开端,始于乱葬岗那间破屋里的诡异法事,终于这场席卷街头的地盘争夺战。

仁爱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空气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东兴的十几个堂主守在病房门口,有的蹲在地上抽闷烟,烟头堆了一地。

有的背着手来回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乌鸦几人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却依旧昏迷不醒,身上的淤青时深时浅,时不时还会猛地抽搐一下,看得人心惊肉跳。

“让让!都让让!”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乌鸦的司机带着几个心腹扛着十几个麻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麻袋沉甸甸的,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苏大师,您要的东西……全买回来了!”

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阿赞林走了出来,脸色依旧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为了准备这场“以毒攻毒”的法子,他几乎一夜没合眼。

“搬进来。”他言简意赅,侧身让出位置。

几个心腹小心翼翼地把麻袋扛进病房,接着又有人搬来五个大水缸,缸身粗笨,高度足有一米五,直径近两米,缸壁上还沾着些黑褐色的污渍,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把他们抬进水缸里。”阿赞林指了指病床上昏迷的乌鸦五人,语气不容置疑。

东兴的小弟们面面相觑,虽然满心疑惑,却没人敢违抗。

他们小心翼翼地解开病号服,七手八脚地将乌鸦几人抬进水缸,动作轻得像在搬运易碎的瓷器。

乌鸦的头靠在缸沿,眉头依旧紧锁,像是在梦里还在忍受着剧痛。

“打开麻袋。”阿赞林又下令。

司机咬了咬牙,走上前解开其中一个麻袋的绳结。一股腥冷的气息立刻弥漫开来,旁边的小弟凑过去一看,顿时“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吓得连连后退麻袋里密密麻麻爬满了毒虫,巴掌长的蜈蚣扭着多足的身子,漆黑的蝎子举着带毒的尾钩,还有几十只黑寡妇蜘蛛,肚子圆鼓鼓的,透着诡异的红光。

“这……这是……”一个堂主的声音都在发颤。

其他几个麻袋被陆续打开,场面更是让人头皮发麻:竹叶青蛇盘成一团,翠绿色的鳞片闪着寒光。眼镜蛇吐着分叉的信子,脖颈微微膨胀;五步蛇、金环蛇、银环蛇、尖矛头蝮……全是些剧毒的蛇虫,随便被咬一口,都可能当场毙命。

“苏大师,这……这要干什么?”司机的脸都白了,“这些玩意儿要是倒进去,怕是会把老大们活活咬死啊!”

“就是啊苏大师,这太冒险了!”旁边的堂主们也纷纷附和,“有没有别的办法?

哪怕请全香港的医生来,也比喂蛇虫强啊!”

阿赞林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别的办法?有。

等他们体内的阴毒彻底爆发,七窍流血而死,你们去给他们收尸。”

他指了指水缸里昏迷的几人,“对方法师下的是阴山五毒掌,毒根已经钻进他们的骨头缝里,寻常药物解不了。

我这是以毒攻毒,用这些至毒的虫蛇炼蛊,让蛊毒去吞噬阴毒,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狠厉:“这是在赌命。

要么被阴毒折磨死,要么撑过蛊毒的反噬活下来。你们选哪个?”

病房里一片死寂,没人敢再说话。是啊,除了相信这位“苏大师”,他们别无选择。

“倒进去。”阿赞林再次下令,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

司机闭了闭眼,猛地挥手:“倒!听苏大师的!”

几个心腹咬着牙,小心翼翼抓起麻袋,将里面的毒虫毒蛇一股脑地倒进各个水缸里。

顿时,水缸里像炸开了锅蜈蚣爬到蛇身上,用毒颚撕咬;蝎子挥舞着尾钩,与蜘蛛缠斗;眼镜蛇猛地窜起,一口咬住五步蛇的七寸,毒液顺着獠牙注入对方体内……

各种毒虫毒蛇在水缸里疯狂撕咬、吞噬,发出“嘶嘶”“吱吱”的怪响,有的被对方的毒液毒死,有的被活活咬死,很快,水缸里就浮起一层虫蛇的尸体,剩下的则越来越凶猛,眼神里透着嗜血的红光。

阿赞林站在水缸前,一只手拿着域耶嘴里念念有词,咒语低沉而诡异,仿佛在引导着这场残酷的厮杀。

他从怀里掏出五张黑色的经咒符文,分别贴在五个水缸上,符纸接触到水汽,立刻浮现出暗红色的符文,像活了似的在纸上流动。

“这是养蛊之法。”阿赞林低声解释,声音里带着疲惫,“让他们的身体成为蛊盅,剩下的最后一只毒虫,会吸收所有的毒素,变成‘本命蛊’,到时候,就可以用蛊毒来抗衡对方的阴毒

东兴的众人看着水缸里惨烈的厮杀,又看看缸中昏迷的老大,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哪里是治病,简直是在与死神豪赌。每一次毒虫的撕咬,每一次毒蛇的吐信,都像咬在他们自己心上。

阿赞林的额头渗出冷汗,眼神却越来越亮。

他知道,这场以毒攻毒的较量,比之前的任何一步都凶险。对方法师的阴毒霸道,这些虫蛇的毒素也同样致命,稍有不慎,乌鸦五人就会当场毙命。

但他没有退路。要么赢,要么一起死。

水缸里的厮杀渐渐平息,每个缸里都只剩下最后一只最凶猛的毒虫有的是条浑身漆黑的毒蛇,有的是只硕大的蜈蚣,还有的是只泛着红光的蜘蛛。它们盘踞在乌鸦几人身边,吐着信子或触角,却没有立刻攻击,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阿赞林松了口气,缓缓松开掐诀的手:“成了一半。

接下来,就看他们能不能扛过蛊毒入体的反噬了。”

病房里依旧一片死寂,只有毒虫在水缸里爬行的“沙沙”声。

东兴的堂主们望着水缸里的景象,没人说话,却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场疯狂的“以毒攻毒”,真的能换来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