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东兴的小弟们面面相觑,医生们也是一脸愕然。
老主任看着紧闭的抢救室门,眉头皱得更紧了邪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
可他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一丝期待。毕竟,眼下除了寄希望于这种“歪门邪道”,他们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抢救室里,阿赞林走到病床边,看着乌鸦七窍残留的血迹,还有皮肤上那些诡异的淤青,眼神越来越沉。
他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几支银针,又摸出个装着黑色液体的小瓶,动作沉稳而迅速。
抢救室内,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滴滴”声,屏幕上的曲线越来越平缓,几乎要连成一条直线。
乌鸦的血压跌到了危险值,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几个护士急得满头大汗,手里的除颤仪已经准备就绪,却被医生按住了看这情况,电击恐怕也回天乏术。
就在这时,阿赞林猛地推门进来,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他一把甩开想拦他的护士,径直冲到病床边,吓得几个医护人员连连后退,手里的器械都差点掉在地上。
“先生!你要干什么?我们正在抢救!”主刀医生又惊又怒,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止。
阿赞林压根没理他,眼神死死盯着乌鸦的脸。
他一把掀开盖在乌鸦身上的白布,从布包里抽出几支三寸长的银针,银尖闪着寒光。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手腕一抖,银针“嗖嗖”几声,精准地扎在乌鸦的百会、膻中、涌泉等穴位上,手法又快又狠,针尾还在微微颤动。
接着,他捏住乌鸦的下巴,强迫他睁开眼睛。
瞳孔已经涣散,眼白上布满血丝,像蒙着一层死灰。
“好霸道的邪法……”阿赞林低声咒骂,指尖划过乌鸦的眼皮,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皮肤往外渗,“比我的黑法还要阴毒。”
他不再犹豫,从挎包里掏出个磨砂玻璃瓶,拧开盖子,一股奇异的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瓶里爬着一只虫子,通体漆黑,只有花生大小,身上长满了细密的绒毛,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阿赞林捏起虫子,凑到乌鸦嘴边,用银针刺破乌鸦的嘴唇,挤出一滴血珠。
那虫子闻到血腥味,立刻变得活跃起来,顺着嘴角钻进了乌鸦的嘴里,很快就没了踪影。
“这……这是干什么?!”护士吓得捂住了嘴,脸色惨白,“你给他喂虫子?!”
医生也急了,上前就要拉开阿赞林:“你这是胡闹!会出人命的!”
可就在这时,心电监护仪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原本平缓的曲线猛地向上拉起,血压、心率开始疯狂跳动,像坐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发出“滴滴滴”的急促警报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阿赞林自己。他盯着屏幕,眉头紧锁,手指悬在乌鸦的脉搏上,能感觉到那微弱的跳动正在一点点恢复力量。
更惊人的还在后面。不过半分钟,乌鸦原本惨白如纸的脸上,竟然缓缓透出一丝血色,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他的胸膛开始有节奏地起伏,呼吸不再像之前那样微弱,连七窍渗出的血迹都慢慢凝固了。
“这……这怎么可能?”主刀医生瞪大了眼睛,手里的听诊器“啪”地掉在地上。
他行医三十多年,见过起死回生的奇迹,却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几针下去,喂了只虫子,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竟然真的有了生气?
几个护士也看呆了,手里的器械悬在半空,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刚才还以为这人是来捣乱的疯子,现在看来,怕是真有通天的本事。
阿赞林松了口气,额头上渗出冷汗。他拔出乌鸦身上的银针,针尾已经变成了灰黑色,像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暂时稳住了。”他声音沙哑,“但这只是权宜之计,那虫子能暂时压制邪法,撑不了多久。”
他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医生,语气缓和了些:“给他输营养液,保持体温,别让任何人碰他。
我去准备解咒的东西,晚点再来。”
说完,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
经过医生身边时,对方下意识地让开了路,眼神里的愤怒早已变成了敬畏。
阿赞林刚走出抢救室,就被守在外面的东兴小弟围住了。“苏大师,我老板怎么样了?”司机急得声音发颤。
“暂时没事。”阿赞林摆摆手,脸色凝重,“我只能暂时压制他的邪法,后面。在慢慢解决。
而抢救室内,医生和护士们围着监护仪,看着上面逐渐平稳的曲线,久久说不出话。
主刀医生捡起地上的听诊器,重新放在乌鸦胸口,听到那有力的心跳声,忍不住叹了口气:“活了……真的活了……”
一个年轻护士小声问:“主任,刚才那位……真的是大师?”
主刀医生没回答,只是望着门口,眼神复杂。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的医书,怕是白读了。这世界上,果然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急诊大厅里,东兴的小弟们听说乌鸦有救了,都松了口气,看向抢救室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他们不知道阿赞林用了什么法子,但能把快断气的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这本事,绝非凡人。
司机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冷汗,一把抓住阿赞林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苏大师!
求您发发慈悲!雷哥、蚱蜢他们……他们也跟乌鸦哥一个样,都在抢救室里躺着,医生说……说怕是熬不过去了!”
阿赞林眉头拧成了疙瘩,刚从乌鸦的抢救室出来,身上还带着那股阴邪的气息。他没多问,只吐出两个字:“带路。”
司机如蒙大赦,连忙在前头引路,脚步踉跄地穿过走廊。
另外几间抢救室就在隔壁,刚靠近门口,阿赞林就闻到了跟乌鸦身上一模一样的阴冷气味,只是浓淡不同。
“就是这儿!”司机推开其中一扇门,里面的景象跟刚才如出一辙雷耀扬躺在病床上,脸色青黑,呼吸微弱,监护仪上的曲线几乎成了直线。
几个医生正围着商量对策,见有人闯进来,刚想呵斥,抬头看见这么多东兴成员,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阿赞林没理会众人,径直走到病床边,看了眼雷哥的瞳孔,又摸了摸他的脉搏,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跟乌鸦一个路数,阴咒入体,已经蔓延到心脉了。”他说着,从布包里掏出同样的玻璃瓶,里面的黑虫在瓶壁上爬来爬去。
“您……您要干什么?”一个年轻医生忍不住问,想起刚才那只钻进乌鸦嘴里的虫子,胃里一阵翻腾。
阿赞林没答话,捏开雷哥的嘴,如法炮制,将黑虫送了进去。
不过片刻,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原本平缓的曲线猛地弹起,血压和心率像被按了加速键似的往上冲,又骤然回落,几番起伏后才渐渐平稳。
雷哥青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些许,嘴唇泛出一丝血色。
“下一个。”阿赞林收起瓶子,转身就往外走。
司机赶紧跟上,又推开另一间抢救室的门。
蚱蜢的情况稍好,但也气息奄奄,阿赞林依旧用同样的方法,几分钟后,监护仪上的数据也开始回升。
连续处理完几个人,阿赞林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比进来时苍白了几分。
他收起工具,对跟出来的司机说:“虫子只能撑三天,三天后必须解咒,否则反噬更凶。
我现在去准备东西,期间别让任何人碰他们,尤其是生冷的东西。”
司机连连点头,看着阿赞林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敬畏。
抢救室里,几个医生面面相觑,看着病床上逐渐恢复生机的病人,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听诊器和化验单,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主刀医生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对旁边的年轻医生说:“看来……这世上真有咱们不懂的门道。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年轻医生望着门口,喃喃道:“这哪是门道啊……这简直是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