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抢救(1 / 2)

别墅的巡逻保安老陈提着电棍,正沿着回廊慢慢踱步。

凌晨三点的别墅区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路灯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个个沉默的哨兵。

走到乌鸦那栋别墅门口时,他皱起了眉大门竟然敞开着条缝,里面的灯亮得刺眼,连客厅的水晶灯都没关。

“乌鸦哥也太粗心了。”老陈嘟囔着,推门想进去关灯。

他在这儿做了三年保安,知道这位东兴话事人脾气火爆,却也最讲规矩,从没忘过关门窗。

可脚刚踏进客厅,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地板上积着一滩暗红的血,乌鸦面朝下趴在血渍里,后背的衬衫被血浸透,脖颈间还挂着半截碎裂的佛牌。

老陈壮着胆子绕到前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乌鸦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都在流血,脸色惨白得像张纸,嘴角还挂着血沫,一动不动,看着就像没了气。

“老板!老板!”老陈扔掉电棍,扑过去想扶他,手指刚碰到乌鸦的皮肤,就觉得一片冰凉。

他吓得手一抖,连忙摸向乌鸦的鼻子,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才瘫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喊,“出事了!快来人!

老板出事了!”

喊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很快惊动了其他巡逻的保安。

四个保安拿着手电筒冲进来,看到客厅里的景象,全都吓得脸色发白。

“快!打急救电话!”一个年轻保安反应过来,手抖着摸出手机,连号码都按错了好几次,“对……对,仁爱医院!西九龙别墅区,快!有人七窍流血,快不行了!”

挂了电话,几人小心翼翼地把乌鸦抬到沙发上,不敢随便挪动。

老陈看着地上的血渍和那半截碎佛牌,心里直发毛这哪像是生病,倒像是中了邪。

不到十分钟,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别墅区的宁静。

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吱呀”一声停在别墅门口,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客厅,看到沙发上七窍流血的乌鸦,也是一惊。

“快!测血压!准备除颤仪!”医生一边指挥,一边解开乌鸦的衬衫,看到他身上的淤青,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不知道啊!我们发现时就这样了!”老陈急得满头大汗。

医护人员动作麻利地给乌鸦插上氧气管,打了强心针,用担架把他抬上救护车。救护车呼啸着驶离别墅区,往仁爱医院赶去。

车后座,医生看着心电监护仪上微弱跳动的曲线,眉头紧锁这种七窍流血、浑身淤青的症状,他行医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见。

而此时的仁爱医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半个多小时前,医院就接到了三个急救电话,分别来自吴志伟的公寓、雷耀扬的旧楼和蚱蜢的住处。

送来的人症状一模一样:七窍流血、浑身淤青、意识昏迷,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医生们围着抢救室忙得团团转,各种检查做了个遍,却查不出任何病因不是中毒,不是外伤,更不是突发疾病,就像身体里的生命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抽走了。

乌鸦被送进抢救室时,急诊大厅已经挤满了人。

东兴的各个堂主接到消息,都带着手下赶了过来,黑色西装黑压压站了一片,把大厅堵得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乌鸦哥怎么会突然出事?”一个疤脸堂主抓住护士的胳膊,语气急躁。

护士被吓得脸色发白:“我……我不知道,还在抢救……”

乌鸦的别墅里,晨雾还没散尽,保安老陈正蹲在门口抽烟,手指还在微微发颤刚才那七窍流血的景象,实在太吓人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像道惊雷劈开了清晨的宁静。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摩托车“吱”地停在别墅门口,车身上还沾着泥点,骑手摘下头盔,露出张轮廓分明的脸,正是阿赞林。

“乌鸦呢?”阿赞林的声音带着急喘,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眼神里满是焦灼。

他刚从鬼望坡赶回来,摩托车的油门几乎拧到底,沿途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却盖不住心里的不安。

老陈赶紧掐灭烟头站起来:“苏大师,老板……老板被救护车拉走了,去仁爱医院了,刚走没多久!”

阿赞林没再多问,重新扣上头盔,引擎发出一声咆哮,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

轮胎摩擦地面的青烟还没散尽,车影已经消失在街角。

他把油门拧到最大,摩托车在公路上狂飙,两边的树木飞快倒退,风声灌满了头盔,可他只觉得心脏跳得比引擎还快。

仁爱医院门口,早已乱成一团。东兴的小弟们黑压压站了一片,有的蹲在路边抽烟,有的在急诊大厅门口踱步,个个脸上带着焦虑。

突然,一阵急促的引擎声传来,那辆黑色摩托车“嘎吱”一声急刹在医院门口,轮胎冒着白烟。

阿赞林猛地摘下头盔,随手扔在车座上,拔腿就往急诊大厅冲。

“乌鸦!乌鸦在哪?!”他一边跑一边喊,声音在嘈杂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黑色外套沾着尘土,头发凌乱,眼神里的急切像要燃起来,乍一看确实像来寻仇的。

几个守在门口的东兴小弟立刻警觉起来,纷纷往前一步,伸手就想拦他:“站住!

干什么的?”其中一个纹身的壮汉已经握紧了拳头,看这架势,只要阿赞林再往前一步,就要动手。

“是自己人!别拦着!”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乌鸦的司机从人群里挤出来,脸上又急又喜,“苏大师,您可来了!快,这边!”

那几个小弟愣了愣——“苏大师”这个名号,他们只在少数几个老兄弟嘴里听过,说是乌鸦哥的“救命师傅”,平时深居简出,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出现。

既然司机都发话了,他们也不敢再拦,纷纷往两边退开,让出一条路。

阿赞林跟着司机往抢救室跑,脚步快得几乎带起风。

走廊里挤满了人,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有哭哭啼啼的家属,还有东张西望的东兴小弟,看到阿赞林这副模样,都忍不住侧目。

“情况怎么样?”阿赞林一边跑一边问,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有些沙哑。

“刚送进去没多久,还在抢救……”司机的声音带着哭腔,“医生说查不出毛病,各项指标都正常,就是人昏迷着,跟快不行了似的……”

抢救室门口的红灯亮得刺眼,几个穿着绿大褂的医生正围在门口低声议论,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为首的老医生是急诊室的主任,行医三十多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可今天这情况,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各项检查都做了,血检、尿检、ct、核磁共振……”一个年轻医生拿着报告单,语气里满是困惑,“肝肾功能正常,没中毒迹象,脑部也没出血,连炎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

“可病人就是昏迷不醒,血压持续下降,心率越来越慢,跟器官衰竭似的……”老主任揉着太阳穴,一脸凝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总不能是撞邪了吧?”

这话刚说完,就见一个身影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老主任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个眼神锐利的男人,身上带着股说不清的气场。

没等他说话,旁边的司机赶紧解释:“李主任,这是苏大师,是我们老板请的师傅,懂医术的!”

老主任皱了皱眉——他行医多年,最不信这些“大师”,但眼下实在没头绪,也只能耐着性子说:“病人情况很不好,各项生命体征都在下降,我们……尽力了。”

阿赞林没理会他,径直走到抢救室门口,透过玻璃往里看。

只见乌鸦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身上插满了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微弱得像条细线。

他瞳孔骤缩,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铜铃,轻轻一晃,“叮铃”一声脆响,在嘈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让开。”阿赞林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推开挡在门口的护士,伸手就要去推门。

“哎!你干什么?里面正在抢救!”老主任连忙去拦。

“你们救不了他。”阿赞林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冷意让老主任下意识地停了手,“他中的不是病,是被人下了邪术”

说完,他没再废话,一把推开抢救室的门,闪身走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将所有的议论和不解都挡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