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皇叔困守荆州,吾主倾尽全力助,于赤壁之战大破曹贼,却毫无所得。如今皇叔已得益州全境,,而我江东仍困守东南,寸步难进。鲁肃观察着关羽神色,近日,我主欲北上伐曹,欲借道江夏,攻取义阳,还请将军允许!
亭中气氛骤然紧张。关羽面色不改,缓缓捋须:此乃国家大事,酒席之间,何必谈论?
鲁肃坚持道:我主仅据江东一隅,借道江夏实属无奈。我江东大军过境时,必不扰民,速过速离,绝不停留。皇叔已允诺此事,君侯何故推辞?
关羽目光微冷,长须轻动:赤壁之战,我侄儿刘封率军血战,与江东合力破曹,难道就白白出力,连寸土都不可得?况且,若无我荆州策应,你江东能攻下合肥、寿春?
鲁肃面色一肃,道:关将军此言差矣。你我互为盟友,共抗曹操,如今借道北伐,皇叔既已应允,君侯却百般推脱,是何居心?
关羽冷哼一声:吾兄远在西川,不知此地实情。我荆州厉兵秣马多年,正待北伐中原。若江东愿合力攻曹,我荆州可兵出义阳三关,你江东兵出寿春,两路并进,岂不更好?
鲁肃见关羽仍不松口,语气渐沉:君侯与皇叔桃园结义,誓同生死。皇叔之言,君侯为何推诿?如此行事,岂非不忠不义?
关羽眼中寒光一闪,尚未开口,阶下周仓已按捺不住,厉声喝道:我家君侯,忠义满天下,岂是你江东能诋毁的?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江东众人纷纷变色。吕蒙的手已按在剑柄上,只等鲁肃一声令下。
关羽猛地站起,一把夺过周仓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怒目而视:放肆!此乃国事,岂容你多言!滚出去!
周仓会意,佯装惶恐退下,实则快步走向江边,从怀中取出一面红旗高高举起,向江上发出信号。
关羽手提大刀,转向鲁肃,忽而大笑:子敬今日邀我饮酒,何必提这些扫兴之事?关某已醉,恐酒后失言伤了和气。改日请子敬到荆州,再作详谈!话音未落,他左手已扣住鲁肃手腕,来来来,陪关某到江边醒醒酒!
鲁肃只觉手腕如被铁钳钳住,动弹不得。他惊恐地发现,关羽看似醉态,眼神却锐利如刀,而那柄传说中的青龙偃月刀,正横在自己腰间。
关、关将军……鲁肃声音微颤。
大都督!关羽压低声音,关某醉了,这刀都拿不稳了,不如送我一程?
鲁肃身不由己,被关羽着走向江边。吕蒙、凌统见状,急忙率兵冲出,却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都退下!关羽一声暴喝,声震四野,关某今日与鲁都督饮酒甚欢,尔等何故持兵相向?莫非江东待客之道就是如此?
吕蒙进退维谷,眼睁睁看着关羽挟持鲁肃退到船边。
江边,关平已率船队疾驰而来,关羽大笑:子敬,今日多谢款待!改日请到荆州,关某定当设宴相报!
说罢,他松开鲁肃,纵身跃上船头。鲁肃踉跄后退数步,脸色苍白。
船只离岸,关羽立于船首,长须飘扬,抱拳道:告辞!
有诗赞曰:
吴会霜锋照胆寒,青龙偃月慑千官。
江声犹带英雄气,万古云霄一羽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