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目光一凛,拍案而起:“好个周瑜!竟与刘备合谋!”
淮水之上,江东战船如林,帆影遮天。周瑜立于楼船甲板,羽扇纶巾,目光如炬。他环视众将,朗声道:“寿春乃淮南咽喉,今日必取!谁敢先登?”
蒋钦抱拳而出,声如洪钟:“末将愿为先锋!”
周瑜颔首:“蒋钦为先锋,徐盛、潘璋为副,率五千精锐先行渡河!吾随后接应!”
“诺!”
寿春城头,秋风卷动战旗,张辽按剑远眺淮水方向。斥候飞马来报:将军,吴军先锋已过 黎浆县!
张辽沉声道:传令三军,坚守勿战,待其师老兵疲,再作计较。话音刚落,乐进已按剑出列:将军!敌军兵临城下却避而不战,岂非示弱?赤壁之耻犹在眼前,正该借此战重振军威!末将愿领精兵一千,与吴军决一死战!
见乐进战意昂扬,张辽略作沉吟,终于点头:好!便由文谦出战,切记见好就收。
城门洞开,乐进挺枪跃马,引军杀出。吴将潘璋拍马来迎,与乐进战至四五回合,忽作不敌之态,拨马便走。乐进杀得兴起,催军急追,转眼间已深入敌阵。
潘璋一声令下,吴军阵势骤变,如潮水般自四面涌来,将乐进所部团团围住。乐进左冲右突,奈何敌军阵型严密,竟不得脱。
城楼之上,张辽见乐进中伏,虎目圆睁,厉声喝道:取我刀来!话音未落,亲兵已捧来那柄神龙钩镰刀。张辽披甲上马,刀锋在夕阳下泛着寒光,亲率一百铁骑如旋风般冲出城门。
文谦勿慌!张文远来也!
这一声暴喝如雷霆炸响,震得吴军阵脚微乱。张辽纵马突入敌阵,长刀横扫,刀光过处血雨纷飞。徐盛挺枪来迎,枪尖与刀锋相撞,火花四溅。战不五合,徐盛虎口迸裂,长枪脱手,只得拨马败走。
文谦何在?张辽在乱军中大喝。忽听西南角杀声震天,当即催马杀去。长刀翻飞间,硬生生在敌阵中劈开一条血路。乐进见援军至,精神大振,与张辽合力突围。待救出浑身浴血的乐进,忽听身后有人悲呼:将军欲弃我等而去乎?回首望去,只见数十曹军精骑仍陷重围,被吴军团团围住。
张辽二话不说,勒转马头再度杀入。此时蒋钦率精兵从侧翼杀出,长矛直取张辽后心。千钧一发之际,乐进挺枪架住。二将并力冲杀,刀枪并举,终在吴军合围前破阵而出。恰在此时,李典率军出城接应,两下夹攻,杀得吴军丢盔弃甲,大败而走。
暮色四合时,蒋钦带着残兵败将撞进了中军。这位江东悍将此刻甲胄尽卸,粗布单衣被荆棘刮得褴褛,裸露的后背上交错着数十道血痕。他扑通一声跪在周瑜马前,额头重重磕进泥地里。
末将……折了一千儿郎……,请都督军法处置!
周瑜的佩剑地弹出三寸寒光,映得他铁青的面容愈发森冷。跪伏在地的蒋钦能听见剑刃摩擦鲛鞘的细响,后颈寒毛根根倒竖。
黄盖重重跪地,铁甲砸在夯土地面上发出闷响:都督明鉴!曹军铁骑来去如风,文珪以步卒迎战,实非战之过!老将军花白的须发间还沾着未干的血渍,正是方才接应败军时溅上的。
韩当、周泰等将接连跪倒,都督息怒!蒋将军虽败,然忠心可鉴!
周瑜的佩剑在鞘中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最终地归位。他剑鞘顿地,夯土飞溅:死军可免,活罪难逃!先记五十军棍!转身时大氅扫过蒋钦血迹斑斑的脊背,待拿下寿春,本督要亲眼看着你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