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猛地回头,铁甲碰撞声清脆作响。刘封等人风尘仆仆地站在栈桥尽头。
都督?甘宁的独眼里闪过惊喜,随即又黯淡下来,末将无能,黄祖他…….
刘封摆手打断:我都知道了,这不能怪你。他望向江面上林立的战船,现在我们的战船有多少?
我们收拢了江夏败退的战船、水军,现在有三艘楼船,蒙冲、斗舰二百余艘。水军现在有8000余人谈到船甘宁眉飞色舞,“就是江夏军的士气……”
“黄兄呢?”
“在营帐中,这段时间他比较颓废,今天我安排人强制他休息去了。”
突然,了望塔上响起急促的钟声。甘宁脸色骤变:江东的船!
哨兵急报:江东使者鲁肃求见!
鲁肃的小舟靠岸时,江面正泛起薄雾。他身着素色儒袍,头戴纶巾,步履从容地踏入刘封军帐,拱手一礼,神色平和。
“刘将军,久仰。”
刘封起身相迎,目光却隐含审视:“子敬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鲁肃微微一笑,语气坦然:“吴侯命我前来告知将军,江东兵马不日将撤出夏口。”
刘封眉梢微动,故作讶异:“哦?孙将军既已攻破夏口,为何不据守?”
鲁肃神色不变,缓缓道:“吴侯此番出兵,只为报先主之仇,非为争地。如今黄祖已伏诛,江东心愿已了,自当退兵。”
刘封沉吟不语,指节在案几上轻轻叩击,似在权衡。片刻后,他颔首道:“许都曹贼正在整军,准备南下,我军无暇他顾,夏口便暂由江东处置,我军亦不会追击。”
鲁肃深深一揖,语气诚恳:“将军宽宏,肃代吴侯谢过。但吾主说了,我们江东与荆州乃友好近邻,此番出兵,确实是只为报先主之仇,非为争地。如今心愿已了,夏口自当退还。我军明日便退走,还请将军引兵东进。告辞。”
待鲁肃离去,黄射急步闯入,怒道:都督!为何不趁机夺回夏口?我父之仇,难道就此作罢?
刘封示意黄射冷静,缓缓道:兄长,非我不愿夺回夏口,实乃形势所迫。
他展开地图,指点道:
其一,兵力悬殊。 江东水军精锐,我军虽众,但水战非我所长,强行开战,胜负难料。
其二,曹操即将南下。 孙权若久留江夏,必陷两线作战之危。他必会撤军回防柴桑、京口,以抗曹操。
其三,江夏难以固守。 夏口远离江东核心,补给困难。即便孙权占之,亦难长久。
其四,孙权目标已达成。 他三次攻江夏,只为杀你父亲报仇,非为占城。如今叔父已死,他自会退兵。
黄射听完,沉默良久,最终咬牙道:将都督深谋远虑,是射鲁莽了。
刘封拍拍他的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时机成熟,必让孙权血债血偿!”顿了顿,说道:“而且你的仇人不只孙权一人啊……”
黄射咬牙道:“我要状告蔡瑁、张允。”
三日后,江东水军果然拔营东归,夏口成为空城。
甘宁问道:将军,是否进驻夏口?
刘封摇头:不必。夏口残破,守之无益。我军当固守巴丘,以观天下之变。
关平笑道:兄长高明。曹操若南下,孙权首当其冲,我军可坐收渔利。
刘封望向东方,目光深邃:天下将乱,荆州需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