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静坐着的苏青瓷,看着赵安邦劝酒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对贾长安说:“赵哥就这样,你别喝太急。”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贾长安点了点头。
赵安邦嘿嘿一笑:“还是青瓷妹子知道心疼人。哎,我说长安老弟,你看我们青瓷妹子怎么样?人长得俊,手艺好,性子又静,打着灯笼都难找……”
“赵哥!”苏青瓷出声打断,脸颊在灯光下泛起一层薄红,有些嗔怪地瞪了赵安邦一眼。
贾长安也有些尴尬,连忙端起酒杯:“赵哥,我再敬你一杯,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赵安邦也知道话说过了,哈哈一笑带过,又开始讲起别的趣事。
酒局散时,已是月上中天。赵安邦喝得有点多,晃晃悠悠地走了,坚持不用送。天井里只剩下贾长安和苏青瓷,以及一桌狼藉的杯盘。
“我收拾吧。”贾长安主动说。他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意识还很清醒。
苏青瓷看了看他,没有反对,只是轻声说:“小心点,别碰碎了东西。”
两人默默地将残羹冷炙收拾干净。夜晚的空气微凉,带着酒后的醺然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收拾妥当后,苏青瓷轻声说了句“晚安”,便转身上了楼。
贾长安站在天井里,看着夜空中那轮清冷的月亮,又看了看苏青瓷房间窗口透出的温暖灯光。赵安邦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苏青瓷那带着关切的眼神和微红的脸颊,也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这座古城,这个“归处”,以及这里的人,正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渗透进他的生活。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复杂的情绪在胸腔里涌动,既有对未知的不安,也有一丝……隐约的期待。
他回到房间,在备忘录里写下:
“安邦。酒热心肠,话糙理真。青瓷。嗔怪一眼,关切一语。月色甚好,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