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昀转头看向秦烟年,挑眉疑惑,“嗯?”
秦烟年舔了舔唇,又再次说道:“我刚刚似乎看到了母亲。”
话音一落,她又打了个哈哈,连忙道:“也许是我看错了,母亲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应该只是身形相似。”
其实也是,苏云好歹是国公夫人,先不说她为何要来凑这份热闹,就算她真的想来,也不可能一个人挤在人群里。
赵祁昀却皱了眉头,没有说话。
窗外队伍已经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看热闹的百姓却迟迟没有离开。
苏云三两步逆着人流穿过巷子来到墙根儿下的一顶软轿前。
轿夫替她掀开帘子,她绞紧帕子急急坐了上去。
吩咐轿夫动身后,又忍不住掀开轿帘往外看了看。
她不该出来的。
就算能从严从南口中问到苏家的消息,她又能如何?
苦笑一声,放下帘子,只吩咐轿夫动作快些。
而酒楼里的秦烟年很快就忘了这段小插曲,和旁边几人说说笑笑。
外面人多,现在出去很是拥挤,风青便提议在酒楼吃过午饭再回去。
这醉仙楼果然有几分本事,菜肴味道都不错。
赵祁昀看秦烟年吃得开心,也不着急离开,只是漫不经心喝着酒,心里却想着这人刚刚说的话。
苏云……她是来见严从南还是北戎使臣?
并不是他完全相信秦烟年的话,正如她所说,也许只是身形相似的路人。但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已经让他在考虑事情时喜欢直接从最不可能的角度思考。
“啊,你尝尝这个,好好吃。”
秦烟年眼睛一亮,夹了一块水晶肴肉放到身旁人碗中。
赵祁昀低头看了眼,随口吃掉,很不走心的评了一句,“不错。”
秦烟年翻了个白眼,不再理这人,转头继续和另外几人闲聊,不知怎么突然提到孟元三前几日的风流韵事。
范意撞了撞他的肩膀,“女人的滋味如何?”
孟元三脸色一沉。
他当初是西山的山匪头子,早就不是毛头小子,可也实在不喜别人这么起哄。眼见着人就要发飙,风青立刻随意找了个话题岔开。
等众人又谈论起其他,风青扭头看了眼赵祁昀。
发现他们主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斜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微微皱眉,想上前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看了一眼还在说笑的众人,便改了主意。
半个时辰后,街道上百姓已经完全散开,他们几人也一起离开酒楼。
…………
一顶软轿在梁国公府后门停下,轿夫上前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动静。
丫鬟玉兰小心打开院门,快步出来,扶住从轿中出来的苏云,急切道:“夫人,您总算回来了。”
苏云轻轻应了声。
玉兰又连忙拿了一锭银子交给轿夫,将人打发走。
苏云这才问道:“府里如何?”
“嬷嬷还在院儿里守着,并未有人发现夫人出了门。”
“那就好。走吧,先回去。”
“是。”
今日宫中设宴为严将军接风洗尘,顺便接待北戎使臣,所以赵玄一早便进了宫,不然她也不会有机会出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