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暧昧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
陌尘被君笙强行拉回,牢牢禁锢在温热的怀抱里,动弹不得。
他挣扎无果,只能压下心头的羞愤和那丝莫名的悸动,另寻他法。
“君笙~” 陌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努力维持平静:“你替我解开封印,我帮你净化体内的魔种。”
君笙搂着他的手臂微微一僵,低沉的声音带着惊讶:“你知道我身体里也有魔种?”
“嗯。” 陌尘简短回应。
“你帮我净化?” 君笙低头,下巴抵在陌尘柔软的发顶,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让他躁动的心绪奇异地平复了一些:“那你呢?你怎么办?”
他的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担忧。
“我自有办法去除。” 陌尘的声音很轻,却很笃定。
或许是陌尘身上那令人清心凝神的独特气息安抚了魔种的躁动,君笙的理智回笼更多。
他沉默片刻,环在陌尘腰间的手松开,指尖快速在陌尘后背几处穴位拂过,捏诀解除了封印的符咒。
熟悉的灵力暖流瞬间充盈陌尘四肢百骸。
重获力量,陌尘没有丝毫犹豫。
他盘膝坐起,闭目凝神。
刹那间,一股庞大、纯净、充满勃勃生机的仙灵之气从他眉心识海喷薄而出。
一株银色的,散发着柔和翠绿光芒、枝叶繁茂的古老树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
“这就是不死树灵,果真神秘。”
那磅礴的仙灵之气如同温润的泉水,精准地涌入君笙的胸膛。
陌尘双手结印,一个闪烁着五色光芒的结界瞬间成型,将君笙心脉处那颗蠢蠢欲动的黑色魔种牢牢困住。
紧接着,一条由纯粹仙灵之力凝聚而成的、近乎透明的翠绿藤蔓,如同最灵巧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入君笙体内,精准无比地缠绕上那棵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黑色魔种。
“唔…” 君笙闷哼一声,眉头紧蹙,感受到一丝拉扯的痛楚,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纯净力量包裹洗涤的舒畅感。
翠绿藤蔓猛地一收,一颗心脏大小、不断逸散着黑气的诡异魔种被生生拽了出来。
陌尘眼神一厉,左手虚握,右手剑指一点。
“九霄御雷,破邪!”
轰咔~
一道细小的、却蕴含着至刚至阳破邪之力的紫色雷霆凭空出现,精准地劈在那棵魔种之上。
滋啦~
黑气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发出凄厉的尖啸,瞬间被净化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小撮焦黑的灰烬飘散在空中。
魔种被除,君笙只觉得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他看着陌尘行云流水般施展出的净化手段,眼神充满了惊奇和探究。
“顾陌尘~” 君笙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记得你说过,家族只教你一些低阶基础术法?嗯?”
他指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雷光余韵和不死树灵的虚影:“刚才那两下,可不像什么低阶术法。
这‘五行结界’,‘仙灵塑形’,还有这‘九霄御雷诀’…啧啧,连本少主都没见过如此精妙的神通。”
陌尘心中咯噔一下,糟了,光顾着救人,忘了掩饰。
他强行压下脸上的慌乱,故作镇定地别开脸:“总…总要有些自保的能力不是?难道坐以待毙?”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哦~!” 君笙恍然大悟般拖长了音调,眼神变得促狭起来,他忽然凑近,几乎要贴上陌尘的脸:“难怪,当初掉进那个洞窟两年,我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你一个‘柔弱’公子,居然能带着我活下来,还全须全尾地出来了…
感情你一直在我面前扮猪吃老虎,装柔弱呢?嗯?顾公子,你藏得够深。”
他伸手,指尖轻轻捏了捏陌尘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脸颊,触感细腻微凉。
陌尘被他这亲昵的动作和戳穿的话语弄得又羞又窘,简直大无语。
他一把拍开君笙的手:“聒噪。”
懒得再解释,起身就要往外走。
魔种已除,灵力恢复,他现在满心都是月尘的安危。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脚步还未踏出殿门~
嗡!
一股无形的空间禁锢之力瞬间降临。
陌尘的身体再次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体内刚刚恢复流转的灵力,又一次被强行封印。
君笙慢悠悠地踱步到他身后,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不容置疑的霸道:“走?顾公子,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陌尘气得咬牙:“君笙,我替你除去了魔种。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言而无信。”
“报答?” 君笙绕到他面前,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分外有趣:“我当然感激。不过…”
他眼神一沉,带着一丝锐利:“你打算去哪?回不死树族?别忘了,你们那位族长自身难保,他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
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救他?”
“我没想回家,也没想救他。” 陌尘立刻反驳。
“那就是去找那只狐狸了?” 君笙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意:“月尘…他对你就那么重要?
重要到让你不顾自己刚恢复的身体,立刻就要去送死?” 他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笼罩住陌尘。
陌尘被他问得语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道:“你不懂…有些事,我现在不知该如何告诉你。
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向你坦白一切。”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和无奈。
“坦白?” 君笙看着他眼中那份沉重和疏离,心头莫名烦躁。
他忽然伸手,一把扣住陌尘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往回拉:“坦白什么?少废话,给我过来。”
他直接将陌尘打横抱起。
“君笙,你放我下来。” 陌尘惊呼,手脚并用挣扎。
君笙却将他抱得更紧,大步走回床榻边,将人重新丢回柔软的锦被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陌尘,眼神幽暗,带着一丝执拗和…委屈?
“刚刚我还吻了你,那么用力…你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不心动?”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我…我…” 陌尘被他直白的话语问得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对上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的眼眸,更是慌乱得不知所措,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狼狈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看着陌尘这副窘迫慌乱、连耳根都红透的模样,君笙心头的烦躁奇异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不再逼问,而是霸道地掀开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将陌尘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睡觉。” 君笙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再敢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
陌尘被他禁锢在滚烫的怀抱里,鼻息间全是对方身上好闻的清香,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
他试图挣扎,却换来更紧密的拥抱。
最终,他认命般地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和纷乱的思绪,强迫自己忽略背后那紧贴的、充满力量和侵略性的胸膛。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暖洋洋地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君笙率先醒来,低头看着怀里依旧沉睡的陌尘。
阳光为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长睫低垂,安静得像个精致的玉人。
君笙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柔软和满足。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起身下榻。
他走到屏风后,取来一套崭新的、与自己身上款式相似的月白色锦袍。
回到床边,他俯下身,动作极其轻柔地掀开被子。
细微的动静惊醒了陌尘。
他迷蒙地睁开眼,就看到君笙拿着衣服站在床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想起昨夜的同榻而眠和那个霸道的吻,陌尘的脸颊瞬间又染上了一层薄红,眼神闪躲,下意识地想拉高被子遮住自己只穿着单薄里衣的身体。
“醒了?” 君笙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异常好听。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在床边坐下,拿起那件柔软的里衣:“抬手。”
“我…我自己来。” 陌尘声音细若蚊呐,想接过衣服。
君笙却避开了他的手,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和一丝笑意:“别动,我来。”
他的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陌尘拗不过他,又怕拉扯间更显尴尬,只能红着脸,极其僵硬地微微抬起手臂。
君笙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他身上那件被睡得有些凌乱的旧里衣的系带,动作轻柔地将衣服褪下。
当微凉的空气接触到裸露的皮肤时,陌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君笙的目光落在他光洁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上,眼神暗了暗。
他拿起干净的里衣,小心地帮陌尘套上。指尖不可避免地滑过陌尘微凉的肌肤,那细腻的触感让君笙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穿好里衣,君笙又拿起外袍。
他展开锦袍,示意陌尘站起身。
陌尘像个提线木偶般僵硬地站起来。
君笙绕到他身后,为他披上外袍,然后走到他面前,低着头,极其认真地为他系着衣襟的盘扣。
他的手指修长,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两人靠得极近,君笙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陌尘的额头和鼻尖。
陌尘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气息,感受到他指尖偶尔擦过自己胸膛前衣料带来的细微触感。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让他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他只能死死地盯着君笙胸前衣襟的纹路,努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躁动和那越来越清晰的、陌生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