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还年幼,姐姐日后可得多防着些,万一二皇子受皇后唆使,别有用心......”
年幼的箫景鸿伸手紧紧抓住了殿门。
他不在乎一年也见不上一回的舅舅对他抱有何等偏见,他的目光紧紧落在母妃的身上。
哪怕不是驳斥,他也希望母妃可以说一句,他不是会伤害亲弟弟的坏孩子。
可母妃却从舅舅怀里,接过了弟弟,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
“本宫此生,有景安便足矣。”
“母后可能是记错了,舅舅爱护的外甥,似乎并非朕。”
箫景鸿平铺直叙,不带半点感情,却让太后的面色一僵。
也不给太后再说牵强话的机会,自顾自道:“前朝之事,儿臣便不同母后多言了。”
“母后既说前朝后宫,王家人都对儿臣一片真心,那不如,母后再同儿臣论一论,这后宫之事。”
箫景鸿看了魏恩一眼。
魏恩会意,朗声朝着殿外宣召:“宣妙美人,觐见——”
养了数日病的乔嫣然,在殿外等候多时。
随召入内,施施然走到太后和箫景鸿面前,俯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皇上这是何意?”太后的手紧紧握住了扶手,没有理会乔嫣然,只侧首紧盯箫景鸿。
“乔氏之罪已有定论,何故旧事重提?”
“回太后娘娘的话。”乔嫣然开口接过话茬,根本没让箫景鸿费口舌。
“事发之日,臣妾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诸多委屈无处倾诉。”
“皇上乃千古明君,自容不得冤假错案,特赐臣妾解释的机会。”
若说亲弟弟在外犯的糊涂事,太后还不着急为他辩护。
乔嫣然翻案,事涉己身,太后便再坐不住了,抢白连连,并不想给乔嫣然这个解释的机会。
“你有何委屈?假孕之事,证据确凿,若你腹中有孩子,那日自会流产!”
太后先声夺人,又以长辈之姿,劝诫箫景鸿。
“此事事关江山社稷,皇上可不能被儿女情长左右。”
“母后莫急,朕也觉得,那日太过匆忙,疑点颇多。”
箫景鸿亲手给太后倒了盏热茶,不急不忙道:“母后见多识广,今日儿臣便和母后做一回青天,断一断案。”
“事无巨细,水落石出,再定乔氏之罪,也叫她心服口服。”
眼见箫景鸿已经打定主意要彻查假孕一事,太后也只好顺势而为。
一味反对排斥,反而显得她心里有鬼似的。
文心默默对太后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安排妥当,好让她放心。
原本在她们的计划里,以箫景鸿对乔氏的宠爱,要陷害乔氏,定要精心筹谋一番,拿出足够的证据才能将其定罪。
在镜湖水榭,箫景鸿猝不及防将乔氏打入冷宫,让她们之前的安排反而没能派上用场。
现在用来,让乔氏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也足够。
想到这儿,太后反而淡定下来,还主动推进起,探查此事的流程。
率先提出疑问。
“照御医所言,乔氏假孕,乃药物所致,便先从此事上查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