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只有一条路能走的时候,平坦顺遂也好,坎坷泥泞也罢。”
乔嫣然没有回头,心平气和地说着实话。
“终归是要走下去的,不是吗?”
现在的乔嫣然是没有退路的。
曾经的乔红儿也许有,但也已经断送在了傅青山之手。
傅青山心头蔓延苦涩,立下誓言,掷地有声。
“哪怕只是做你一时的踏脚石,我会帮你到底。”
乔嫣然站在原地半晌才迈步向前。
留下一句,轻声细语,“谢谢你,青山哥。”
次日,慈宁宫里,太后派人去请皇上到宫里说话。
“乔氏的事,也算尘埃落定了,皇上还是要放宽心。”
太后语重心长,意有所指。
“归根结底,还是利字动人心,关于后位的定夺,皇上还是要三思而后行才是。”
“母后说的是,儿臣自当慎重。”
箫景鸿一口应下,难得如此和顺,还反问道:“依母后的意思,可有心仪的后位人选?”
太后和文心对视一眼,主仆眼底皆有纳罕。
以为箫景鸿,是被宠妃乔氏所为伤了心,终于明白了血缘至亲,高于情爱。
趁热打铁,太后直言不讳,“皇后可是要伴你一生的妻子,自然是知根知底的好。”
“要说这前朝后宫,谁最真心为你考虑,那必然是母后,还有母后身后的王家。”
王家?
箫景鸿垂眸掩住眼底的嘲弄,一句话,就让太后的说辞显得无比可笑。
“这两日,母后想必已经收到舅母的信了,也该知道舅舅的所作所为了吧?”
亲弟弟的丑事被爆出,太后自然有所耳闻。
弟妹一日递入宫三封帖子,字字句句,都是求她替靖远侯在皇上面前求情。
除了一通臭骂,箫景鸿对靖远侯并未降下什么实质性惩罚。
太后还以为,这便是箫景鸿对舅家的宽容。
没想到,今日箫景鸿会直接提起这件事,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你舅舅的性子,母后再清楚不过,对你这个外甥,那是既有爱护也有忠心。”
“绝不能犯下那等恶行,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靖远侯这个做舅舅的,确实疼爱外甥,可疼爱的却并非自己这个,从小养在先皇后膝下的外甥,而是安王。
箫景鸿还记得,从前舅舅和舅母入宫探亲,先皇后特地让他也去相见。
彼时还年幼的他,心里还想着,一会儿见了人,定要嘴甜一些,让舅舅舅母还有母妃,都高兴。
走到殿外,却看见,舅舅抱着弟弟,一边亲昵一边同母妃说话。
“姐姐日后能依靠的,还是咱们五皇子。王家也会永远是姐姐和五皇子最坚强的后盾。”
舅母笑着点头附和,又补充道:“还有二皇子,虽在皇后跟前教养,但到底是嫂子所出......”
“这就是你妇人之仁了。”舅舅嗤笑一声,话里话外,并不把大外甥放在眼里。
“这生恩哪里比得过养恩,他自幼在皇后身边长大,只怕心里早不认姐姐这个生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