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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水木共主,诛邪破妄(1 / 2)

话音未落,高瞻猛地将灵力注入驱魔剑,剑身上的金光瞬间暴涨,刺破了周围的绿色雾气。

那红衣女子的身影剧烈晃动起来,凤钗上的珍珠化作枯叶,大红嫁衣也逐渐褪色,露出底下灰褐色的树皮纹理。

“你竟能破我的幻境!”

那“新嫁娘”突然变换了容貌,变成一个青年男子,虽眉目俊朗,却带着一股妖邪之气。

这就是清枫的真面目了。

清枫的声音变得尖锐,身影瞬间退到老槐树下,槐树的枝干剧烈摇晃,无数槐叶像利刃般向高瞻射来。

高瞻纵身跃起,避开槐叶的攻击,驱魔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直劈老槐树的树干:“躲在树里不敢出来,这就是你五百年的修为?”

树干上瞬间裂开一道口子,墨绿色的汁液从裂口处渗出,清枫的惨叫声从树洞里传来,潭水也跟着翻涌起来,一场真正的恶战,终于拉开了帷幕。

墨色战气在高瞻掌心凝聚成刃,刚劈开迎面袭来的三丈巨木,后背便骤然传来刺骨的寒意。

清枫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唯有满地枯黄的落叶在他足尖打着旋,下一秒竟如活物般缠上高瞻的脚踝,木质的倒刺狠狠扎进鞋底缝隙。

“原来这便是归宗战灵师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清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高瞻猛地抬头,只见对方立于一棵千年古槐的枝桠上,墨绿长袍与斑驳树影融为一体,指尖正捻着一片翠绿的柳叶。

话音未落,那柳叶突然暴涨成三尺长的利刃,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刺高瞻的面门,刃身上还缠着细密的藤蔓,一旦沾上便能瞬间收紧。

高瞻旋身避开,战气刃横扫而出,却在触及古槐树干的瞬间被弹开--树皮竟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无数凸起的树瘤化作狰狞的鬼脸,吐出粘稠的树胶。

我躲在山石后头,看着双方对打,深深为高瞻捏一把汗。

高瞻暗道一句不好,想后退时却发现双脚已被从地底钻出的树根缠住,那些树根如毒蛇般顺着他的衣服缝隙往里钻,所过之处传来灼烧般的疼痛,竟是带着腐蚀性的木毒。

清枫缓缓落地,周身的树木开始剧烈摇晃,枝桠如手臂般向高瞻抓来,每一根枝条末端都长着锋利的木刺。

“你我缠斗几个回合,你竟不落下风,本洞主多年没有遇到你这样的对手了。只是我的木毒从无虚发,你的战灵之力也该耗得差不多了!”

他抬手按在身旁的树干上,古槐的树干突然裂开一道巨口,涌出铺天盖地的木屑,那些木屑在空中凝聚成无数细小的木箭,“这‘万木归宗’,便送你上路!”

高瞻咬碎舌尖,以精血催动战灵,金色战气在周身形成屏障,可木箭却如雨水般持续撞击,屏障上已出现细密的裂纹。

就在这时,他瞥见清枫按在树干上的手掌微微颤抖--树妖的力量源于本体,那棵古槐,便是他的命门。

清枫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他纵横雷公山数百年,从无败绩,根本不把眼前的战灵师放在眼里。

雷公山深处的鹰嘴潭,自古便是阴气聚汇之地。

潭水终年泛着墨绿,即便盛夏也凉得刺骨,岸边唯有一棵千年老槐孤零零立着,枝桠如铁,叶片却总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苍绿--那便是尚未化形的清枫。

五百年的日夜,它以潭水为镜,吸山岚之灵气,本已快摸到化形的门槛,却偏逢百年难遇的天雷劫。

那日乌云压得极低,紫电如蛇般在云层里游走,第一道雷劈下时,老槐的主枝便断了半截,焦黑的木屑混着树汁坠入潭中。

它拼尽全力催动木灵本源抵抗,可天雷一道比一道凌厉,最后一道紫雷直直劈中树干,老槐轰然倒塌,半截树身砸进鹰嘴潭,溅起的水花里满是破碎的木灵微光。

潭底的阴灵本是无主之物,千百年来在寒水中游荡,此刻见木灵将散,竟如嗅到蜜糖般蜂拥而至。

奇妙的事发生了--本应相互吞噬的木灵与阴灵,在潭水的调和下竟慢慢融合:木灵的生机稳住了阴灵的溃散,阴灵的寒冽又滋养了濒死的木根。

潭水翻涌了三日三夜,待水面终于平静时,一道身影从潭中缓缓站起。

那人着一身墨绿长袍,发间别着半片翠绿的槐叶,眼眸是潭水般的深幽,指尖划过水面时,会泛起细碎的水纹,触碰到岸边枯枝时,又能催生出新绿--清为水精之柔,枫为木灵之韧,二者合一,便是新生的清枫。

他自此以鹰嘴潭为根基,引山中草木为兵,唤潭底阴灵为将。

凡有不知深浅的山精野怪闯入他的地界,要么被藤蔓缠缚,要么被潭水吞没。

不过数年,雷公山北麓便再无人敢造次。

这日,他立于老槐残存的树桩前,看着漫山遍野随他心意盛放的落花,忽然抬手拂过鬓边槐叶,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此后,这方天地,便称落花洞,本尊,便是落花洞主。”

风过林梢,万千落叶簌簌作响,像是山中山灵齐齐应和,从此雷公山一隅,便有了一位水木共生的洞主。

我看出清枫心中所想,以意念传音给高瞻,高瞻将驱魔剑横在身前,冷冷的盯着对面这位嚣张的木妖:“既然为天地所造就,你更应安心在山林修炼,以修正道。可你却拐带人族少女,害人性命,执意入歧途,那就不要怪我诛邪了!”

清枫一声冷笑,打断高瞻:“笑死!本洞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一个凡人说教!”

我盯着清枫,眼前再次出现清枫的心念。

清枫斜倚在鹰嘴潭边的古槐残桩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潭面,一圈圈水纹里映出他千年不变的俊朗面容。

风卷着漫山落花落在他肩头,他忽然低笑出声,想起百年前初掌落花洞时,那些山精对他“应天运而生”的奉承--可不是么?天雷劈不死,反让木灵与水精相融,这雷公山的水木之力尽归他掌控,本就是天地独一份的机缘。

“应天运……”

他捻起一片飘到掌心的桃花,花瓣在他指腹化作点点绿光:“那便该享这天运带来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