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áo游】,奔走周旋。《后汉书·马援传》:“卿遨游二帝间,今见卿,使人大慙。”
我们来深入解读《后汉书·马援传》中这句充满机锋与时代感慨的话:“卿遨游二帝间,今见卿,使人大慙。”
一、 故事原文、注释及翻译
原文节选(《后汉书·马援传》):
援素与述同里闬(hàn),相善,以为既至,当握手欢如平生。而述盛陈陛戟,以延援入,交拜礼毕,使出就馆。更为援制都布单衣、交让冠,会百官于宗庙中,立旧交之位。
述鸾旗旄(áo)骑,警跸(bi)就车,磬折而入,礼飨官属甚盛,欲援援以封侯大将军位。
宾客皆乐留,援晓之曰:“天下雄雌未定,公孙不吐哺走迎国士,与图成败,反修饰边幅,如偶人形。此子何足久稽天下士乎?” 因辞归,谓嚣曰:“子阳井底蛙耳,而妄自尊大! 不如专意东方。”
建武四年冬,嚣使援奉书洛阳。援至,引见于宣德殿。
世祖迎笑谓援曰:“卿遨游二帝间,今见卿,使人大慙。”
援顿首辞谢,因曰:“当今之世,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臣与公孙述同县,少相善。臣前至蜀,述陛戟而后进臣。臣今远来,陛下何知非刺客奸人,而简易若是?”
帝复笑曰:“卿非刺客,顾说客耳。”
援曰:“天下反覆,盗名字者不可胜数。今见陛下,恢廓大度,同符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
【注释】
1. 卿: 古代君对臣、上对下的爱称。
2. 遨游: 本义是漫游、游历。此处指周旋、往来。
3. 二帝: 指当时并立的两位割据势力首领:在蜀地称帝的公孙述(字子阳)和在洛阳称帝的刘秀(光武帝)。
4. 间: 中间,之间。
5. 大慙: 非常惭愧。慙,同“惭”。
6. 陛戟: 在殿阶下陈设戟戈的卫士,是帝王仪仗,显示威严。
7. 警跸: 古代帝王出入时,左右侍卫清道戒严。
8. 磬折: 身体弯折如石磬,形容非常恭敬。
9. 吐哺: 吐出嘴里的食物。典出周公“一饭三吐哺”,形容为延揽人才而操心忙碌。
10. 简易: 随便,不拘礼节。
【翻译】
(马援先是去蜀地见老友公孙述,公孙述摆尽皇帝排场,马援认为他不足以成事,便回到割据陇右的隗嚣那里,并评价公孙述是“井底之蛙”。)
建武四年冬天,隗嚣派马援送信到洛阳。马援到达后,被引见到宣德殿。
光武帝刘秀迎着他笑道:“您在两位‘皇帝’之间周旋往来,今天见到您,真让我感到十分惭愧。”
马援叩头辞谢,趁机说道:“当今这个时代,不单是君主在选择臣子,臣子也在选择君主。我和公孙述是同乡,从小关系很好。我前些时候到蜀地去,公孙述在殿阶下布满卫士,然后才让我进去。我如今远道而来,陛下您怎么知道我不是刺客或奸人,竟如此简易随便呢?”
光武帝又笑着说:“您不是刺客,只不过是个说客罢了。”
马援说:“天下局势反复不定,盗用帝王名号的人数不胜数。今天见到陛下,您恢宏开阔,气度不凡,与高祖(刘邦)一般无二,我才知道这世上自有真正的帝王。”
二、 人物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