隘ài,狭窄,狭小。《左传·昭公三年》:“子之宅近市,湫(jiǎo)隘嚣尘,不可以居。”(湫:低下。嚣尘:噪杂多尘。)
我们来详细解读《左传》中这个关于晏子“豪宅”与“美德”的着名故事。
一、原文、注释及翻译
1. 原文所在段落(节选)
《左传·昭公三年》记载了齐国重臣晏婴与国君齐景公之间关于住房的一段经典对话:
初,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请更诸爽垲者。
辞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
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对曰:“既利之,敢不识乎?”公曰:“何贵何贱?”于是景公繁于刑,有鬻踊者。故对曰:“踊贵屦贱。”
……
及晏子如晋,公更其宅。反,则成矣。既拜,乃毁之,而为里室,皆如其旧。则使宅人反焉。曰:“谚曰:‘非宅是卜,唯邻是卜。’二三子先卜邻矣。违卜不祥。君子不犯非礼,小人不犯不祥,古之制也。”吾敢违诸乎?”卒复其旧宅。公弗许,因陈桓子以请,乃许之。
2. 单句解析: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
· 子: 古代对男子的尊称,相当于“您”。
· 宅: 住宅。
· 近市: 靠近市场。
· 湫 (jiǎo) 隘: 低洼狭小。湫,低下;隘,狭窄。
· 嚣尘: 嘈杂多尘。嚣,喧闹;尘,尘土。
· 不可以居: 不适合居住。
3. 翻译
(景公说:)“您的住宅靠近市场,低湿狭小,喧闹又多尘土,不适合居住。”
4. 故事后续翻译
景公想为晏子更换到一处高朗干燥的好地方。晏子推辞说:“我的先祖就住在这里,我的德行不足以继承这宅子,对我来说已经算奢侈了。况且我靠近市场,早晚都能买到需要的东西,这对我很方便。怎敢麻烦邻里迁居为我造新宅呢?”(这里“里旅”指邻里众人)。
景公笑着问:“您靠近市场,知道东西的贵贱吗?”晏子回答:“既然得利,怎么能不知道呢?”景公问:“那什么贵?什么贱?”当时,齐景公滥用刑罚,很多被砍脚的人需要买假脚(踊),于是晏子回答说:“踊贵,鞋子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