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此同时,那个短暂却极具冲击力的吻,那种几乎将他理智焚烧殆尽的感觉,却又像毒药一样,让他产生了更加强烈、更加不甘的掠夺欲。
她越是这样算计他,越是把他当作棋子般摆布,他就越是不想放手!
苏清荷在外面又如何?
她穆琯玉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游戏规则?
很好。
这个游戏,他奉陪到底。
卡里姆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和欲念,用最快的速度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他站直了身体,尽管耳根依旧泛红,但下巴微微抬起,重新摆出了罗萨王子的骄傲姿态。
只是那紧抿的唇线和眼底尚未散去的风暴,泄露了他极不平静的内心。
房门被轻轻推开。
苏清荷端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走了进来,炉内袅袅升起清淡宁神的白烟。
他的目光先是极其自然地落在穆琯玉身上,快速扫过她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笑意的脸庞,以及那微微泛着水光、略显红肿的唇瓣。
几乎是一瞬间,苏清荷便明白了方才屋内发生了什么,以及穆琯玉想要的效果。
他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暗了一瞬,心底翻涌起醋意与杀意,但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没有立刻去看一旁明显气息不稳的卡里姆。
他不能按照寻常男人的反应去打压、质问,那样只会显得他小气,甚至可能将卡里姆推向一个“被迫害”的位置,反而激起少年的逆反心和更强的争夺欲。
穆琯玉要的,绝不是简单的驱逐。
苏清荷瞬间改变了策略。
他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屋内诡异的气氛和卡里姆的存在,径直走向穆琯玉,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全然的宠溺和一丝无奈的纵容:
“又贪凉开着窗了?”
“说过多少次,清晨风硬,容易着凉。”
他极其自然地将香炉放在她手边的矮几上,动作轻柔地替她拢了拢其实并未散开的衣襟,指尖“无意”地擦过她的锁骨,留下一点微凉的触感。
那姿态,亲密得如同相处了多年的伴侣,自然无比,却又处处彰显着占有。
做完这一切,他才仿佛刚刚注意到僵立在旁边的卡里姆,微微侧过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温和而疏离的惊讶。
“卡里姆王子殿下也在?”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少年泛红的耳根和紧抿的嘴唇,却故意忽略了他所有的狼狈,只是彬彬有礼地颔首。
“失礼了,不知殿下在此,打扰了二位谈话。”
这种毫不嫉妒、甚至带着点“正宫”般从容大度的姿态,比直接的敌意和打压更能刺激卡里姆这种骄傲少年的神经。
仿佛在说:无论你与她发生了什么,都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插曲,我才是那个能站在她身边、关心她冷暖、与她共享日常的人。
苏清荷甚至对着卡里姆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温和的笑容。
“殿下若是与琯琯谈完了正事,不妨一同尝尝新送来的雪顶含翠?也算替我陪陪她,她总嫌我一个人陪着无趣。”
他以退为进,故意将卡里姆放在一个“陪客”甚至“替身”的位置上,仿佛他的存在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暂时缺席。
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在无声地宣告:我与她是一体的,而你,只是个外人。
这种温柔刀,刀刀割在卡里姆敏感的自尊和刚刚被挑起的强烈占有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