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明确答应,也没有拒绝,但话语间表明他听懂了“南山”、“旧仆”的暗指,并且知道康公公侄儿去世的消息!
林天心中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便有劳先生费心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他又将一小罐新酱料推了过去。
司徒先生笑了笑,收下酱料,自然地起身:“茶钱已付。林掌柜,静候消息吧,或许……很快就会有‘故人’与你联系。”
说完,他拂衣而去,桌下那个小油纸包已然不见。
林天坐在原地,慢慢喝完杯中已凉的茶,手心全是冷汗。这一步棋,险之又险,将关键信物交给了最神秘难测的人。成败与否,已非他们所能掌控。
回到铺中,将经过告知林婉儿,两人只能焦灼等待。他们不知道司徒先生是会将信物安全送达,还是会借此设下新的陷阱。
时间在煎熬中度过。一天,两天……就在林天几乎要以为计划失败之时,第三天傍晚,他们紧闭的铺门外,再次传来了轻微的、有特定节奏的敲门声。
不是官差,不是郡主府的人,也不是司徒先生。
林天深吸一口气,示意林婉儿戒备,自己走到门边,沉声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
“卖柴火的……掌柜的,要上好的南山松木炭吗?耐烧,烟少……就是价钱,得细谈。”
南山松木炭!
林天和林婉儿的心脏猛地一跳!暗号!这是康公公,或者高顺,派人来了!
林天迅速打开门,只见一个穿着破旧棉袄、满脸风霜皱纹的老樵夫站在门外,背着一捆柴火,眼神浑浊,却在对上林天目光时,闪过一丝极快的精光。
“进来说话。”林天压低声音,将老樵夫让进屋内,立刻关门。
老樵夫放下柴捆,也不废话,直接看着林天,沙哑道:“掌柜的,炭要吗?有人托我带句话:‘风停了,老树根还扎在南山里,等着发芽。’”
风停了,老树根还扎在南山里,等着发芽——高顺还活着!而且,愿意见面!
林天强压激动,点头道:“炭要。何时?何地?”
老樵夫从怀里摸出一小块木炭,在上面用指甲划了几个字,递给林天:“明晚子时,此地。”
林天接过木炭,只见上面刻着一个地址:废砖窑。
信物已送达,暗线已接通!真正的危机与机遇,此刻才真正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