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的李隆基如当头棒喝,浑身颤抖。
若不是一旁高力士拼死扶住,定要跌倒在地。
嘴里不停的念叨,“反了,反了反了。”
陈玄礼,李亨大惊失色。
事态为何演变到这般田地……
杨国忠见状,眼珠子一转,随即垂死病中惊坐起般艰难的爬向玄宗脚边。
“皇上啊!还有一事。”
“微臣就是死,也要斗胆直言。”
“到底何事,快快说来。”
“臣……”杨国忠往太子方向微微一瞟。
这让老于世故精明万分的高力士捕捉到。
“陛下,请附耳。”
玄宗蹲下身子,凑到杨国忠跟前:
“爱卿莫怕,万事有朕给你做主。”
“陛下,那……”
……
玄宗完全恢复镇定,甚至面露和颜悦色的微笑,重新坐回宽大的太师椅。
“禁军保护丞相有功,重重有赏。”
“陈将军,朕命你现在就去探望你的禁军队长。”
“小兰,这有专治创伤的南海仙丹两颗,速随将军送去。”
“微臣这就去。”陈玄礼起身施礼,往门外疾走。
木兰接过高力士手中的丹药。
“太子?”
李隆基不动声色的看向自己儿子李亨。
“孩儿在。”李亨心内忐忑。
有种预感,似乎一切都不在自己和陈玄礼的掌控中……
“作为我大唐储君,理应具备面对和处理突发困境的能力。”
“你也去看看怎么回事。”
“孩儿这就去。”
太好了,起码能跟陈玄礼私下商量下对策。
实在不行,就直接逼宫。
让父皇交出皇权,自己继位。
“陈将军,这可如何是好?”李亨焦躁不堪。
“无妨,这一次大概只是意外。”
“横竖那三十禁军全死光,只剩一个负伤的家明,你我这就去灭口。”
陈玄礼又挑选三个亲近的兵士。
领着太子李亨,宫女小兰直奔驿馆偏院。
嘎吱……门被温柔的推开。
迎着正午的烈阳,家明看见龙武大将军冰冷的微笑和腾腾的杀气。
“家队长,辛苦你所做的一切。”
陈玄礼径直坐在满身血渍动弹不得的家明床边,右手狠狠掐住家明虎口。
“有些事啊,要怨就怨自己。”
“特别是,人的命……”
说完陈玄礼凶相毕露,嘴角抽搐,转头对三个持刀的手下叫道:
“快快送家队长上路。”
“顺便把贵妃的丫头一并送给他,有个伴。”
“啊!……”家明惊恐,挣扎着大叫。
“将军,我可一切都是照你意思污蔑杨国忠。只怪那吐蕃人误闯,才误了你的大计。”
“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家明脸色惨白,甚至剧烈的咳嗽起来。
“哼!”太子李亨轻蔑地看一眼家明。
“区区贱卒,事情没办成就该安心去死。”
“若要再敢说半个字,待我登基称帝,定诛你九族。”
“太,太子!”
“您这是何意?”
家明在惧怕中透出万分疑惑不解。
死男人,怎么就这么能装呢!
木兰心中怜爱,双眼柔情蜜意地看着家明。
“太子,与这贱民无需多言。”
陈玄礼大手一挥,声音冷酷。
“你们还不动手?”
呃,呃……
一股股鲜红的热血,喷溅在龙武大将军和太子的脸上。